“我说老曹,你吓着人家了。”郭宏图扒着门说道。 曹委员手里的钢笔没有墨水儿了,生气地“哼”了一声,“滚进来把墨水给我拿过来。” “得嘞!”郭宏图双手插兜儿就要进门,又停下脚步跟苏半夏一歪头,“进去啊,让我滚进去,不是冲你。” 余处长没有进门,在门口跟曹委员打了个招呼,然后道:“那我先回去了,曹委员。” “行,老余啊,这次多亏你了啊。” “哪里哪里。” 曹委员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郭宏图熟门熟路地上前给曹委员手边的笔续上墨水,胳膊肘儿碰了碰曹委员,“说话啊。” 曹委员“啧”了一声,“没大没小。” “先别说我了,您先跟她说说吧,这事儿搁谁都没有那么好接受。” 曹委员难得有些不知怎么开口,“那个,小苏啊,那个……有个事儿需要跟你通个气儿。别站着了,坐。” 苏半夏坐在曹委员对面的椅子上,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您有话直说吧。” “你说的在r国银行寄存的疑似国宝的东西,我们已经确认过了,是的,你所说的信息并不是空穴来风,你说的钥匙……也就是印章,我们也确认过了,消息属实,告诉你信息的应该就是你所说的乔浮白医生吧,但是经过我们查实,钥匙应该是完整的两块印章,乔医生手里的只是其中一块。” 曹委员说的话大部分苏半夏都是知晓的,只是她没想到印章是两块,李如意手里的是其中一块,所以她上次盖在信封上的有原主外公的名字,而剩下的一块在乔浮白手里。 之前乔浮白告诉她真正的印章在他手里,她就下意识以为李如意手里的是假的,没想到两块都是真的。 “我们已经跟乔浮白同志沟通过了,真正的印章正在取回来的路上,而另一半,我们也要去拿回来,你要去吗?”曹委员征求着苏半夏的意见。 苏半夏眼神微动,“是……在郭家吗?” 郭宏图半趴在椅子靠背上,“哟,你不傻嘛,我以为你让李如意骗个底儿掉呢!” 曹委员拿手边的扇子敲了一下郭宏图的胳膊,“站没站相,去坐着去!” 二人明显很熟识,但这一幕在苏半夏的眼里却极其危险。 “郭云,也就是郭宏图的姑奶奶,她的丈夫就是……就是你的亲外公,也就是他当年从你母亲的娘家拿走了那枚印章,只是他知道的信息也是不全,这么些年手里紧紧攥着那枚印章,却不知是作何用处,近些年知道当年消息的人四散各处,机缘巧合之下他得知了当年的事情,才有了后来的事。” 还真是外公啊,苏半夏嘴角勾起嘲讽的笑,但她并没有放下警惕,攥紧了手里的镯子,几秒钟后,她咬了咬下唇,“我知道了,我没想攀亲戚,只想过我自己平凡的生活。” 苏半夏将装在包里的镯子干脆地放在了桌子上,镯子与桌子接触发出了清脆的“当啷”声,她深呼吸一下,“你们想要这个,就拿去吧,我本来也不想把那些东西据为己有。只是……求你们,求你们了,别再伤害我的家人,我不会跟你们争什么的,也不会出去乱说什么。” “小苏同志……” “既然证明了,里面存的是国宝,如果你们还有一点作为国家干部的责任在,就留一点给后代子孙,如果……算了,我说了管什么用呢。” 只是想到那么艰难的岁月里,无数仁人志士抛头颅洒热血护送的国宝,就这么进了个人的手,总觉得有些惭愧。 “小苏啊,你误……”曹委员察觉到苏半夏理解错了,想开口解释清楚,却别郭宏图给拉住了,曹委员瞪了郭宏图一眼,都是他们家造的孽。 “如果可以,能不能把在银行的东西取出来之后,把镯子还给我,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不能就算了,请你们别再给我一丝一毫的眼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郭宏图清清嗓子,“咳——你就这么投降了?对得起你母亲吗?” 苏半夏嘴角微动,鄙夷地看着二人,“都现在了,还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我是罪人,你们又能好到哪儿去,因为眼前的一点利益,置国家利益于不顾,你们比我高尚到哪里去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总有一天,你们会被钉到耻辱柱上。” “你说话这么难听,不怕我对付你家人,尤其你那个……团长老公?” 苏半夏眨眨眼,“是不是镯子和两块印章缺任何一样都取不出来?” 郭宏图感觉不妙,“你什么意思——我去!” 苏半夏在郭宏图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抓起桌子上的镯子,“没了它,是不是就取不出来了?” 郭宏图咬了咬舌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