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处长闷头喝着茶,消化着苏半夏说的话。 “你确定你说的都是真的?” 苏半夏点头,“我今天刚去见了他,自然是真的。” 余处长又深思了许久,“好,我帮你安排,但是苏同志,你要知道,这件事情但凡有一点不实之处,你知道你要承担什么吗?” 苏半夏咬着嘴唇内侧的肉,痛觉让她的头脑更加清醒,“我知道。” “不仅是你,你的丈夫,你的弟弟妹妹,都吃不了兜着走。” 苏半夏手心的指甲陷进肉里,泛起丝丝疼意,“是,我知道。” “不后悔?” 余处长的每一句话问出来,都让苏半夏想说,我后悔了,你别去找他。 但是,事情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不彻底解决,总有人会盯着她。 “不后悔。” 余处长不再劝了,点点头,“知道了,我明天去开会,我会跟他说的,但是他见不见你,我决定不了。” “我知道,您能帮我传话,就已经是大恩大德了。” 余处长有些惭愧,摇了摇头,“这件事情要是真的,是我们都要感谢你们。” 李芳在厨房里的饭热了又凉,凉了又热,可书房里的人迟迟不出来。 终于在不知道热了多少遍的时候,书房门“咔哒”一声开了。 “小苏啊,天也不早了,你就留下吃饭吧,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啊。”余处长带着笑意的声音跟苏半夏说道。 苏半夏也没矫情,“那我就不客气了,您有什么事就尽管我,有用的上我的尽管提。” “我父亲现在还在床上躺着起不来,一会儿麻烦你给看看用乔大夫的药恢复到什么地步了,是不是需要调整药方了。” 李芳和保姆一起端着菜出来,“行了,别说了,先让小苏吃饭吧。小苏来——坐我边上。” “哎,芳姨,我坐您边儿上。” 李芳很喜欢苏半夏,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身边的椅子上,“有什么忌口吗?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做了点儿。” “没什么忌口的,您做的很丰盛了!” “小苏是哪儿人啊?”余处长居家的样子倒是没有了之前的气势,显得平易近人很多。 “我是j省人。” “啊,我以前没解放的时候去那儿做过工作,现在偶尔还和那儿的老乡联系呢!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我父母都去世了,家里只有一个弟弟,现在跟我先生一起生活,年后就要到京城来读书了。” 李芳一脸惊讶,“小苏结婚了?你才多大啊就结婚了?” 苏半夏端碗接过李芳给她夹的鱼肉,“我去年就结婚了,在我们老家我这岁数的都当妈好几年了。” 余处长见李芳还要追根究底地问,不耐烦道:“你就别问了,当你在单位呢?小苏别见怪啊,她就是在妇联工作久了,这习惯一时改不了。” 李芳瞪了余处长一眼,又问了苏半夏一些跟程延婚姻的问题,最后得知苏半夏婚姻稳定幸福之后,怅然若失道:“唉,也不知道我们家小超什么时候能结婚生子。” 余处长拿筷子悄悄碗边,“吃着饭呢,你说这些干什么,他都成年了,自然有自己的主意,你就别操那些心了。” 李芳见余处长这副不关心的样子就生气,“小超不是你儿子啊,他当初说要去下乡你不跟我商量一声就让他去了,他都要走了我这个当妈的才知道啊!现在他都快三十了连个媳妇也没有,你也不担心,我就奇怪了都是当父母的,怎么就你这么轻松?” 余处长当着年轻姑娘的面被媳妇这么训有些没面子,咕哝了一声放下筷子就要走。 “小苏啊,一会儿吃完了,麻烦你去看看我父亲。” “哎,好。”苏半夏有些不自在,“余处长不吃了?” 李芳又给苏半夏夹了一块烧茄子,“别理他,爱吃不吃。来小苏,尝尝这个茄子,这可是我们家钱姐的拿手好菜。” 苏半夏又忙不迭拿饭碗接,一顿饭吃得她是撑得要死。 饭后李芳将要帮忙收拾的苏半夏拉着去了二楼,余老爷子还躺在床上。 老爷子瘦得厉害,浑身就只剩下一身骨头了。 “这是谁家小姑娘啊?”老爷子有气无力道。 余处长一小勺一小勺给父亲喂着温水,“是乔大夫的徒弟,之前不是说他有个紧急的病人回去给人看病了吗,就把他最得意的徒弟给派来了,说放心不下您,他也不能只围着你一人儿转是不是?好大夫就得让大家都看上病是不是?” 老爷子费力点着头,“是,我一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