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欣战战兢兢搜如筛糠,她从没见过关父发过如此大的火儿,尤其是近年来他身体渐渐衰败,医生屡次强调不要生气,他的状态就更加平和了,一直是不怒自威的样子。 渐渐的,她也忘记了,关父年轻时也是个杀伐决断之人。 “爸,我……” “别叫我爸——” “镇雄……” 关父甩开关母的手,“都是你养出的好女儿,愚蠢自大,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 关欣委屈极了,她不知道自己去看望陈莹究竟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我问你,你一向与陈莹不和,为什么突发奇想去看望她?” “我……爸,我好歹跟她是从小就认识,我去看看她就这么奇怪吗?” 关父冷笑,“好,好好,我的好女儿,你爹我还没老,现在就想用这一套敷衍的话,还早了些。” 关父一句话说完,胸腔内又是一阵轰鸣声,用凉茶顺了顺才平缓过来。 “我最后再说一次,你再装糊涂,以后,也就不用姓关了,也不用再进我关家的门,免得以后惹了什么祸事,我关家吃最不起!”.. 关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行几步,双手扯上关父的衣摆,“爸,你不要我了吗?我做了您而是多年的女儿,您为了一个不知什么人的几句话就这么定的罪?为了一个不知真假的小杂种就赶我出家门?” 关父通红着眼睛,一把将关欣从自己膝盖上推下去,“杂种?那是你侄子?你从小受的教养哪里去了?我跟你母亲就是这么教你的吗?满嘴谎话毫无道德,到底是我教育出了错,还是你从根子上就坏了?” “爸——” “镇雄,你这么说,是在怪我吗?”关母难以置信地看着关父,“你还是怨我当年将欣欣抱回家?” 关父面色冷凝如铁,“我就事论事,她有没有撒谎,你心知肚明。关欣,我话摆在这里了,说与不说,你自行选择吧!” 关欣半趴在地上,抽泣不止,“我……我没想那么多,后来我才知道……都是……都是胡雪婷撺掇我的。” 陈将军老神在在喝了口茶,“我就说不是我瞎告状吧,背后就是有人嘛。” 关欣涕泗横流,“那天……那天是胡雪婷来找我,说苏立夏跟我哥不清不楚,现在我哥本来就一颗心都在苏晨身上,要是苏立夏跟我哥好了,苏晨又那么听她的话,这个家里就不姓关,而是姓苏了。” “糊涂!小苏结婚了你不知道吗?” 关欣哭得更大声了,“可是,那段时间,我哥就是一直住在昌新港,现在她……她还独自一人找上了门,我在家本来就身份尴尬,以后岂不是更没有容身之地了?” 关母听闻也悲切极了,上前搂住关欣,“我的儿啊,要不是妈没用,你怎么一直觉得寄人篱下,我对不起你亲爹娘啊……” “妈……” 眼看母女二人就要抱头痛哭,苏半夏抠了抠耳朵,“关小姐,那也是那个什么姓胡的告诉你让陈莹来打我?” 关欣擦着眼泪,“我没让陈莹去打你,地址……是我告诉她的,我就是说她可以去那个地方偷偷看看苏晨,我真的是为她好,我也没想到她去打你。” “关于小苏和你的一些不实言论,你一点也没跟陈莹说吗?” 关欣不语,片刻后又辩解,“我就是……就是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我没有直说他们之间有问题,她……她现在一句话都得反应半天,怎么可能会听懂呢?” 陈将军从怀里拿出两张纸,“那就对上了,你女儿走了之后,家里正好有个从广袤路招待所打过来的电话,我安排人去问过了,是一个二十来岁衣着讲究的姑娘,样貌体态都跟胡家那丫头对得上。 关父接过来,是陈将军家的电话记录,以及广袤路招待所前台的证词。 关父心里知道,关欣交代的绝不止这么点儿,她现在只是趋利避害完完全全将自己摘了出去。要不然如何解释她一个成年人对苏晨一个孩子莫名其妙的敌意?赵山雨现在在做什么事情他也不是丝毫不知,赵奇一个孩子,仅仅比苏晨大两岁,两个人像是杀父仇人一样又是为哪般? 关父沉默了许久,然后沉痛地看向自己的妻子,“关欣说完了,现在你还是不知道你错在什么地方吗?” 关母抱着怀里哭泣不已的女儿,一脸惊讶,“我有什么错?难道还是我让欣欣打电话去教唆陈莹的?” “事情不是你做的,但因你而起。” 关母猛地站起来,“关镇雄,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李青荷嫁给你少说也有四十年了,这么多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不至于人一上门找麻烦你就把我推出去做背锅的,我是睿睿的亲奶奶,我何至于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