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吵闹过去,苏半夏再次坐在了沙发上,头发都没乱。 关欣哭哭啼啼地伏在关母怀里哭泣,“妈,你要给我做主啊!” 苏半夏翻了个白眼儿,这台词也太宫斗剧了。 关母一脸心疼地搂着关欣,安抚了一会儿后,脸色不善地看向苏半夏,“苏小姐,你作为客人,不该如此吧?实在失礼!” “妈……” “你闭嘴!” 关洋一张嘴就被他妈给堵回去了,从苏半夏的角度,清楚看到关欣委屈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 苏半夏拍拍腿上不明显的灰尘,“关伯母,我这次来呢,是听说伯父生病了,特意带苏晨来探病,不知这个举动有没有问题?” 关母不耐道:“现在是你打我女儿的事儿!” “我现在在说探病的事,要说就说,不说我就走了。”苏半夏冷脸。 关母瞪过去,“你怎么跟我说话的?” 苏半夏绷着脸,“伯母——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我再问一遍,我不远千里带苏晨来探病,这件事做没做错?” 关母用力平复了一下呼吸,“没有。” “没有啊……”苏半夏凑到关欣面前,关欣的脑袋往关母怀里深埋了一下,避开了苏半夏的眼神。 苏半夏轻笑了一下,“那请问,你们接不接受我们家苏晨是你们家丢失的孩子?” “当然了,要不是你把着孩子,关洋还不停劝我们,我们早把他接回来了,还用得着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待着?” “那你们家宝贝女儿凭什么说我们家苏晨是野种啊?”苏半夏厉声道,“野种不脏你们家的地,贵宝地我们来不起,我们穷人家的孩子也是爹妈用人粮食养大的,不能让人这么羞辱。苏晨,我们走。” 听到“野种”两个字,关母下意识看向关欣,而关洋早已沉下了脸。 “欣欣,你……” “妈,我没有……没有……”关欣否认着,可关洋太了解她了,她要真没说能把屋子的盖儿掀翻。 “奇奇,你帮妈妈证明,妈妈没有说对不对?” 关欣也不在关母怀里待着了,拉过一边站着的儿子,要他为自己证明。 “我……” “够了关欣!”关洋一脚踢翻了脚边的椅子,“你还逼着孩子说谎,他这么小你是打算把他教成什么样?跟你一样满口谎言每一句实话吗?” 苏半夏没工夫听他们家做样子,带着苏晨和晁解放离开了这栋房子。 翻开后备箱把包儿拿出来,苏半夏笑道:“你看,没把包儿拿出来我是有先见之明的吧!” 晁解放担忧地看着苏半夏,“可是小姑,他们家是大官儿吧?你这么打他们家闺女没事吗?” 苏半夏背上背包,“打都打了,能怎么办?” 看着晁解放还是皱着眉头,苏半夏推着他转身,“好了,我心里有数,快走吧,到门口儿且得走一会儿呢。” 苏半夏当然不是突如其来的上头,打关欣是苏半夏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 从一进门苏半夏就知道了,关欣一点也不欢迎苏晨,不仅不欢迎,还很厌恶苏晨的存在,要不然也不会把“野种”两个字挂在嘴上。 按道理说,当姑姑的,不会对侄子这么大恶意,其后背定有更深层的原因。 而关母也不是完全站在关洋和苏晨这一边的,大孙子和小女儿,孰轻孰重,在老太太心里且有的掂量呢。 苏半夏不介意帮她一把,好好想想到底选谁。 其实开始苏半夏只是想寻茬儿跟关欣吵上一架的,没想到关欣那么出言不逊,实在没忍住,干脆就一次性把事儿给做绝了。 接下来就看关洋这么周旋,也看关家父母如何选择,要是关家父母仍选择保全女儿让苏晨受委屈,这关家不回也罢,苏半夏没必要让苏晨回这种拎不清的家。 如果关家做的选择是偏向苏晨的话,那就要好好想一想了。 苏半夏三人走着按照来时的路往大门处走去,屋里却是一片狼藉。 地面上碎瓷片铺了一地,凳子椅子也东倒西歪的。 关洋叉着腰面无表情,关欣捂着脸坐在地上哭,关母脸上不忍与犹豫纠结在一起。 “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考虑,妈,你做决定吧!” 关母神色悲切,“洋洋,你真要这么逼我吗?” 关洋气极反笑,“妈,是谁在逼谁啊?先前晨晨生病在家里休养的好好的,他为什么突然提出去医院治病,你心里真就一点数都没有吗?晨晨来的这段时间,你是怎么对待他的,你心里也不是不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