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没什么波折,除了半路上来的一个孩子非要抢晁解放手上的玩具,别的都很顺利。 苏晨从小到大是不缺玩具的,年幼的时候苏父会从学校带回来一些新鲜东西,一个狗尾巴草兔子,一截粉笔头,都是苏晨的玩具。 后来苏半夏结婚之后,程延小时候的手上功夫也有了用途,几乎十天半月就给苏晨做个小玩意儿,这是程延收买苏晨的手段,也是程延释放压力的途径。 而晁解放,年少家逢巨变,几乎没有什么温暖和善意,突然有一个玩具从天而降弥补缺失的少年,马上二十岁的青年像捧着珍宝一般捧着这个苏晨给他的有些破旧的鲁班锁,一晚上都没有放下,直到第二天的还舍不得放进包里。 可也正是没有放下,被一个胖嘟嘟的小男孩儿看上了,哭喊着非要得到。. 男孩的父亲也不是什么讲理的人,掏出一块钱扔在晁解放脚下,言语轻慢道:“哎,小子,你手里的玩意儿我儿子看上了,我买了,马上给我儿子。” 晁解放不悦地攥紧了鲁班锁,“不卖。” 也没有去捡地上的一块钱。 “嫌少啊?差不多得了,一两毛钱的东西,别得寸进尺。” 晁解放干脆把鲁班锁放进了自己缝满补丁的书包里。 这一举动惹恼了男人,他从自己的铺位上站起来像个铁塔,凶神恶煞道:“我再问一遍,你卖不卖?” 晁解放犹豫地看了看一脸紧张的苏晨,又看了看闭眼睡觉的苏半夏一眼,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是怎么都不会卖的,可现在还有这姐弟二人,一个瘦弱女子,一个七岁稚童。他…… 晁解放缓缓拉开自己的包,男人露出满意的笑容。 “早这样不就……” “不卖。” 男人一时间没听见谁说的话,“小子,是你说的话吗?” 当然不是晁解放。 苏半夏从铺位上缓缓坐起,“不卖,听不懂吗?” 男人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了苏半夏一眼,眼神在苏半夏高耸的胸脯上留连,“妹子,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你长这么漂亮,因为多管闲事出什么事就不好了。” 苏半夏直起身子,一脸认真道:“干什么,你要耍流氓吗?” 男人脸色倏然变色,这年头流氓罪是要死人的。 “你胡、胡说什么!谁耍流氓。” “那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多管闲事会出事?这跟我漂亮有什么关联吗?” “我……我只是好心提醒。” “哦。谢谢。不卖。” 苏半夏扭头看晁解放,“把东西放回去,不卖,掏出来干什么。” 男人脸色难看,“行,你别后悔。” 苏半夏伸手,“晨晨,包给我。” 苏晨一脸紧张地把包递给苏半夏,苏晨的包是程延淘汰下来的军用斜跨包,上面还绣着“八一”二字。 布料比较软,东西的轮廓很容易看出来。 苏半夏的手在包里摸来摸去,没一会儿从包外看见一个三角轮廓。 “我们的目的地是京城公安局,要一块儿去做客参观吗?” 男人在看见手枪轮廓的时候脸色就发白,现在额头都沁出了汗。 “不、不用了,同、同志,我脑子不好,刚才说的话您就当我放屁。” 小胖子还在嚷嚷着要鲁班锁,男人一巴掌拍在了小孩儿屁股上,小胖子“嗷”地一声哭嚎出声。 男人不自然地看了苏半夏一眼,“别哭了,再哭我还揍你啊。” “你干什么!”去上厕所回来的孩子妈把儿子拽到自己身后,“干什么打孩子,他这么小他懂什么!” 男人恨不得捂住她的嘴,“你别说了!” “这次我们就是去过好日子的,以后我们儿子就是得道升天了,你还跟家里似的动不动就打。” 女人的声音刺耳得很,苏半夏揉了揉耳朵,“我们去餐车吧,吃个饭正好下车。” 三人背起随身的行李去了三节车厢之外的餐车,这次出来的着急,都没有带什么吃的,加上夏天天热东西都放不住,他们就这么两手空空地上了火车。 火车上现在还没有空调,苏半夏觉得身上黏腻腻的,难受极了。 到了餐车,也没有什么胃口,给苏晨和晁解放一人买了两个包子一碗小米粥,自己只要了一碗粥稍微像那么回事。 “小姑,给你吃一个。”晁解放把装包子的盘子往苏半夏这边推。 苏半夏一笑,“我是真没胃口,一个包子咱家还是买得起的,自己吃吧。” 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