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半夏从卧室拿出那个紫檀木的匣子,苗茵有些惊讶地张开了口,“嫂子,这是……” 李如意拿来装翠玉耳坠的盒子也只是一个普通檀木的,那已经是很难找的好品相的了,何况苏半夏手上这一个大了不止一号的上品紫檀。 苏半夏打开小锁,拿出里面被丝帕裹着的那对儿玉镯,“看看,比一下。” 饭桌上,左边儿一对儿玉镯子,右边儿一对儿玉耳坠。 “这……这是一块儿石头上出来的,这是一套啊!”苗茵也顾不得刚还在生气了,“李如意啥意思,她又想使什么坏?” 路前程按住暴躁的苗茵,“你先别急,你先听嫂子怎么说。” 苏半夏把镯子和耳坠都放进匣子里,“我给你看这个,原因之一是让你不要误解我的意思,我真的没有因为钱财而背弃朋友,原因之二就是,我自有我的用意,以后你可能还会见到李如意反应不要过激。” 苗茵像做错事一样,“那我今天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苏半夏摇头,恰好程欢买馒头回来了,外面苏晨叽叽喳喳的声音也由远及近,“没有,你这是正常反应,以后你心里有个数就行,不知怎么办见了她就走也行,眼不见心不烦。” 说罢苏半夏就抱着匣子进了卧室,苗茵有些愧疚,“我今天过分了。” 路前程拉开椅子,“嫂子又没有怪你,你也不知情啊,不过李如意拿来的那对儿耳环的确跟嫂子母亲留下来的东西是一套,其中有什么隐情我们不清楚,嫂子是怕你误会她才冒着风险告诉你的。” 苗茵点头,“我知道,我以后再不冲动了。” 苏半夏出来听见这句话,笑话她,“你以后要是不冲动那就闹了鬼了,以后再撵前程出来蹭苏晨的床睡,我可是要笑话你的。” 路前程一听这话,顺坡上驴,“听见了吗?以后可不能随便赶我出来了。” 闹了这么一出,菜也凉了,汤也凉了,厨房还堆着一袋子李如意从市里的饭店打包来的现成菜。 苏半夏的胳膊还拎不得重东西,程欢和苗茵一起往锅里添了水,把馒头再热一下。 苏晨一头大汗地回来,苏半夏在院子里骂他。 苗茵笑着跟程欢说:“你嫂子中气真足,她骂过你吗?” 程欢吐吐舌头,“骂。” “什么时候骂你?” 程欢往外瞧了一眼,小声道:“我传人家闲话的时候。” 程延在院子里把收拾好的鱼拎着,“行了,骂两句得了,快让他进屋换个衣服吧。” 苏半夏瞪了程延一眼,“就你会做好人,他放学了不回家跟那几个大孩子满山野,解放叫他还不听,不该训啊?” 程延举举手里的鱼,“没说不该训,但我们是不是该吃饭了?得你把握火候呢。” 苏半夏又瞪了苏晨一眼,“快回去话你衣服去,然后洗脸。” “哦。”苏晨怂着脑袋跑回了房间。 忙忙活活半个钟头,终于大家坐在了饭桌上,只是苏晨不自觉地总是看向窗外,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苏半夏心下叹气,“程延,你去给市政那边打个电话,问关部长下班了没有。” 苏晨想说什么,又没说。 “哟,还是弟妹仁义,念着我呢!”关洋推门而进就听见苏半夏说的话,心里一阵喜悦,苏半夏接受他常来的事实,这在赢得他儿子认可上可走了一大步。 苏半夏敏锐地观察到在关洋声音响起来的时候苏晨眼睛亮了一下,她疑惑,难道这就是血浓于水吗? 但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关洋在这里待了将近一个月了,只要没有公务,他都按时到这里报到,给苏晨带不同的玩具,不同的书,而且关洋本人又不是个酒囊饭袋,他博学多才得很,程延胜任不了辅导作业的角色,关洋顺理成章地补了上去。 这也是关洋真的用心了的结果,程延在苏晨身边添了一把椅子,关洋顺势坐下。 “今天谁掌勺啊?”关洋不客气地接过筷子,尝了一口桌上的拌黄瓜,“比我上次吃的好吃。” 程欢悄悄瞪了他一眼,上次是她拌的。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啊?”路前程问道,他跟关洋原本并不认识,只是知道彼此存在而已,这次关洋跟着来了昌新港两人才正式认识,相处了一阵还算志趣相投,便也处成了朋友。 “唉,别提了,就一个供货指标的事儿,吵了好几天了。” 关洋这次来是公干,明面上是招标,暗地里还有别的事处理。 “你说得轻巧,那可都是钱,是工人们安身立命的事儿,哪有那么轻飘飘。” 关洋不欲多说,便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