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洋很生气,这样的事情不是一次了。每次都说找到睿睿了,但每次都是扑个空,他还要像个傻子一样陪着演戏,冲陈莹指着的那个陌生孩子叫儿子,哄陈莹开心。 一次又一次,谁都会累,谁都会倦,不能因为他没有因为儿子疯掉就说他不伤心吧。 关洋发着牢骚进门,身后还有他二叔的叮嘱声。 他二叔送他来,一路上絮絮叨叨,他早就烦了。 “爸,怎么还没吃饭?赶紧吃,我下午还有会呢!” 关洋一脸不耐烦,陈将军勉强压下脸上的不虞,“你去看看那个孩子。” 顺着陈将军的手指的方向,关洋懒洋洋地瞧过去,只看见一个小男孩剃着毛刺刺的头发,趴在桌子上挑里面的梨块儿吃。 从背后能看出什么来! 关洋慢慢悠悠地走过去,然后在餐桌前跟扭头的苏晨对了个眼儿。 关洋觉得自己好像中邪了一样,盯着这个孩子挪不开眼睛。 “你……” 苏晨仰着头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起身跳下凳子,跑到沙发那边坐在了姐姐跟姐夫的中间,搂着苏半夏完好的胳膊,把自己的脸挡了起来。 关洋鬼使神差般要跟过去,却感受到一股阻力。 关洋扭头,自己的胳膊被陈将军死死拉着。 “跟我上楼。” 陈将军撂下话,转身往楼上书房走去。 关洋看看那个在大人遮挡下只能看见一点点的孩子,心里跟猫抓狗咬似的,咬咬牙跟了上去。 程延看着这翁婿俩一前一后上了楼,眉头不自觉蹙紧。 书房里,陈将军也没摆谱,对于这个女婿,他向来没有什么谱好摆。 女婿有怨,他知道。 “爸,那个孩子……”关洋连门都没关上,就忍不住发问。 “门关上,挤住你尾巴了?”陈将军开着抽屉,看见女婿这急不可耐的样子,又不忍,又有些得意。 关洋嘿嘿一笑,把门关上,然后站在了书房木桌的对面。 陈将军也将抽屉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一纸图样。 关洋拿起看了看,“这不是我们先前找孩子用的图吗?怎么了?” 陈将军不知道这个木鱼脑袋是怎么做到处级干部的,恨铁不成钢道:“再看看。” 关洋又拿起凑近看了看,又闻了闻,“是新的,爸,你又让人去哪儿找了?” 陈将军摇摇头,指着图样说:“这是新拓下来的。” “新……”拓下来的? 关洋的脑子一时间生锈了。 “爸,你是说,找……找……” 陈将军点头:“找着了。” 关洋手里拿着纸张有些颤抖,他双目通红地看着白纸上的玉佩纹样,这块玉佩是关睿满月的时候他爸亲自找的料子,盯着玉石师傅做的,在当初不知道关睿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的时候就开始做了。 玉佩当年跟着孩子一起丢了,他们这么多年找玉佩,都以为玉佩是被偷孩子的人贪财顺手拿走的,他们也不抱希望于玉佩跟孩子在一起,只期望通过玉佩找到那个动手的人,然后顺藤摸瓜找到孩子的所在。 是卖了,还是……没了,总得有个结果吧! “那人在哪儿!”关洋双目赤红,犹如厉鬼,让他抓住那个人,他要把他碎尸万段。 “东西这些年,一直跟孩子在一块儿。”陈将军说。. 关洋的理智回笼,对了,孩子,客厅的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真的是……”关洋激动地有些说不出话。 陈将军却没有关洋的喜悦,“你别开心地太早,我看啊,他并不想认我们。” 关洋眨眨眼,“为什么?” 陈将军有些说不出口,一切都是猜测,苏晨本人并没有直接说过什么,难道让他老头子自己说因为自己曾经利用过他姐姐,导致他姐姐现在受了伤,孩子一生气不肯回家了? 更何况,人家苏晨可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份。 可凭他的聪慧,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那这段时日,苏晨的一反往日跟陈莹过不去是为什么呢? 难不成是觉得这样对不起自己爹妈?别逗了! 关洋是个读书人,手指细长,好看的紧,但现在却青筋覆在手背上,死死捏着那几张拓着玉佩纹样的纸。 “玉佩现在在哪儿?” 陈将军沉吟一声,“还在苏晨姐姐那儿,哦,苏晨就是那个孩子,他现在叫苏晨。” 关洋轻手轻脚走出门,然后在楼梯的缝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