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双没想到来过个年还能见到这么一幕,她侧头看苏半夏面无表情的脸。 “弟妹,这……” 苏半夏正支棱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儿呢,看见吴双关心的样子寻思自己要不还是意思意思生个气吧。 “太、太不像话了,大过年的,这这这、干啥呢这是!”苏半夏色厉内荏道。 程欢筷子一摔“噔噔噔”到了院子,往外一看人她哥已经不在门口了,气呼呼地把门一关,插上了。 “程大丫,门儿打开!”苏半夏喊道。 程欢不明白,“嫂子——” “打开!大过年的关门干啥?开门接福你知不知道?”苏半夏扯着脖子喊,“行行行,半个小时你哥不回来你再关上行吗?” 程欢气哼哼地把门打开了。 苏半夏好说歹说,程欢油盐不进把苏半夏的手表撸了下来,一边吃饭一边看着分针的移动。 好在程延在离开二十分钟的时候回来了,一进门就看见自己妹妹恶狠狠地瞪着自己,自己搭档的老婆看着的自己的眼神也是五味杂陈,仿佛在说“看不出你程延是这种人啊”。 而在道理上最应该生气的自己媳妇儿看见自己进门还招呼自己吃饭,甚至给自己盛了一碗汤。 程延心里更不是滋味儿。 程欢恨铁不成钢地盯着苏半夏,苏半夏感受到程欢的眼神,咳了一声,假模假式地问了两句,“还、还回来啊?咋不在外边吃呢?” 程延坐下,不自然地看看吴双,“我叫执勤的去送她到招待所去了,总得跟她爸说一声儿,就回了趟办公室。” “只去了办公室?没去跟狐狸精说话?”程欢步步紧逼。 苏半夏拍了一下程欢,“怎么说话呢?” “我会解决好的。”程延道。 苏半夏点点头,“吃饭吧。” 程延有种一身力气打不出去的憋闷感,他觉得这事儿要放自己身上自己能气疯了,但苏半夏看起来情绪特别稳定,能为什么呢,无非是不喜欢罢了。 他有点黯然地拿筷子,本来和乐的一顿饭不尴不尬地吃完了。 家属院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在这儿过年的军嫂们还要把自己家制作作的年货送到食堂去一份儿,比如炒花生炸果子,一家一点点,晚上有个大联欢,让战士们尝个新鲜。 吴双借口要去准备送到食堂去的年货,给了苏半夏一个眼神儿就回家了。 “你怎么还在这儿?”苏半夏收拾着剩菜,看程延还在屋里杵着。 “那我该去哪儿?” “你们团里士兵还在呢,你身为团长不得去慰问一下吗?” 程延心里不痛快,“嗯”了一声走了。 “他还生起气来来了?”程欢摔打着锅碗瓢盆,念念叨叨着。 但这事儿赶上了有啥办法呢?不说钱珊珊的父亲是程延的前领导,就说钱珊珊孤身一人前来也不能完全不管啊。 这边儿驻军建制并不像后世一般动辄上万人,这边儿虽是一个师但并不是一个师的规模,很多连队都不满员,包括路前程调来却并不在军营里,神神秘秘的。 也就三四点钟的时候,一团的营长太太们都带着孩子端着自己准备的年货到了苏半夏家,苏半夏正炸鱼呢,程欢领她们进来的时候才炸了一半儿。 “嫂子,今儿是打算给那群大小伙子炸鱼?这是带鱼吧?”说话的是一营长的媳妇儿叫谢春草,已经快三十了,按年龄怎么也不该叫苏半夏嫂子,而且一营长比程延要大,可这上下级在这儿放着,叫弟妹谢春草也实在叫不出口。 苏半夏见四个营长夫人都到了,忙让程欢给她们倒茶,“几位姐姐妹妹别着急啊,我这动作慢了点儿,大家尝尝我新得的茶。” 程欢熟练地在茶壶里泡上苗茵送的红茶。 “这是红茶,我还放了红枣和枸杞,对女人好的。”苏半夏在厨房抽空对外面人说道。 几个营长太太早就想来拜访一下这位顶头上司的媳妇儿了,但没人起头,而且这段时间过年大家都忙,除了最开始在放电影那天晚上见过一面,竟就没有再见过面。 “早就想来团长家做客了,我们谁也不认识,也不知道咋来,这凑这个机会倒是上门了,以后我们可有借口上门玩儿了。”二营长媳妇儿是一个南方女人,说话软软糯糯的,还带着南方口音。 “那好啊,我欢迎呢!” 带鱼已经炸过一遍了,再炸一遍才会更酥脆。 “嫂子,你这沙发是哪儿买的啊?我上次去市里家具厂看了,也没见过这种款式的啊!”谢春草坐着沙发软和又舒服,再看看样式也好看。 程欢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