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半夏把塑封过的认罪书用铁饭盒装了埋在了苏家的水缸底下。 苏晨都说她是不是太紧张了,苏半夏却觉得半点不过分,这可是以后发展拯救程妈事业的重要道具。 自从上次程瑞王彩琴偷鸡不成蚀把米之后,两方已经彻底撕破脸了。 饭桌上互不搭理,但眼刀子和诅咒是半点没有少的。 为了不激怒程瑞,苏半夏难得的不还嘴了。哪怕是王彩琴偶尔下意识的出言不逊苏半夏也当没听见。 而程这边儿也担心苏半夏被激怒了拿着认罪书把他们告上派出所,也有意地管着王彩琴。 就这样,两房人达成了一个平衡状态。 程三平看苏半夏再也没提过认罪书的事也稍稍放下心来,私下还告诫程瑞不要打二房钱的主意了。 程瑞听他爹这么说,想起那天遭的罪就打了个哆嗦,那罪这辈子也不想受第二次了。 “都是王彩琴撺掇我。”程瑞也委屈,他原本没那个心的。 程三平踹了程瑞一脚,“你还挺有理?一个老爷们儿被老娘们儿给撺掇了,说出去也不怕丢人。” 程三平骂儿子的时候程妈端着洗脚水进屋。 程三平露出一个得意的眼神儿,“看你妈这样儿才是当人屋里人的。” 程瑞撇嘴,他也从没叫过这个后妈一声妈,可他爹一直这么称呼。 “敢做老爷们的主,反了她了!”程三平还在絮叨。 程妈垂着头给程三平洗脚,也不反驳也不附和。 程瑞看着别扭,跟他爹说了一声儿就出去了。 回到自己屋里就看见王彩琴歪在床上休息,想起继母那温顺的样子自己又羡慕又瞧不起。 王彩琴懒是出了名儿的,想让她跟后婆婆似的伺候男人,下辈子吧! “我累了一天了,我也不指望你给我洗脚,你去给我打盆洗脚水行吗?”程瑞无奈地看着媳妇儿。 豆豆在床上睡得正香,也不需要王彩琴哄。 程瑞虽这么说,但却并不抱希望,坐在凳子上等着王彩琴骂人。 王彩琴睁开眼,趿拉上布鞋就端着盆出去了。 程瑞眼睛都瞪圆了。 王彩琴一反常态地低眉顺眼,把半盆兑好的洗脚水放在了程瑞脚下,甚至还要上手给程瑞脱鞋。 程瑞一把抓住王彩琴的手,“你病了?” 王彩琴眼眶红着,怯怯地看着程瑞。讲实话,除了新婚之夜程瑞就没见过王彩琴这副模样。 程瑞更不安了,“你偷人了?你干啥了你说!” 事出反常必有妖,程瑞太明白这个道理了。当年他娘刚死,他爹给他买了一个他要了好久的陀螺,高兴劲儿还没过去呢,转脸儿他爹就把后妈娶进家了。 王彩琴嘴一瘪,“当家的,我……” 片刻后,程瑞房间传来一句怒吼:“不行——” 程妈出来倒洗脚水被吓了一跳,缩缩脖子。她不是亲婆婆,没资格管的。 叹了口气,回屋了。 便宜儿子没资格管,亲儿女也没资格管,村里都说她好福气,她咋就觉不出来呢。 现在一天天的冷了,程妈年龄也大了,眼神儿不济,先前苏半夏让她做棉衣现在还没做完。 “妈,今儿你跟我去趟我家吧,我教你用缝纫机,不然等下雪了大丫也穿不上棉袄。”苏半夏边吃边问。 程妈看了一眼程三平的脸色,没有什么表示,她知道他这是不反的意思。跟程三平过了这些年,看他脸色的功夫她是炉火纯青。 “我岁数大了,能学会吗?再给你弄坏了。”她是想去的。 苏半夏笑了一下,“不会的,我在边儿上瞧着呢,再说了那儿还剩块布,你还能给奶奶和叔做个套袖呢。” 程老太一有她的好处,来精神了,“去吧去吧。” 程三平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声音,程妈才欣喜地“哎”了一声。 吃过饭苏晨和程欢去上学,没人发现程瑞一直盯着程欢的身影,而王彩琴紧紧盯着程瑞的眼神儿。 众人都浑然不觉地做自己的事情。 程妈不敢上苏半夏的自行车,苏半夏没办法只得把自行车放在家里,跟程妈步行着去前枣树村。 程欢异于往常得没有说话,以前在路上她话是很多的,这次程妈跟着,她也不开口了。 苏半夏看出她的不对劲,也没有强行要求她说话,她心里的别扭,别人谁也懂不了。 程妈也觉得难受,一路上想说话又不敢说话。 到了前枣树村和县职工学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