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彩琴忍不住痒意,率先按了手印儿,程瑞死扛着不按。 “什么时候你男人签名了,我再给你解药。”苏半夏看着眼露渴望的王彩琴,又说了一句诛心的话,“提醒一下,你这两天不能喂奶啊,对孩子不好的。” 王彩琴疯了一样要跟苏半夏拼命,被程欢死死拦住。 程老太听见还牵扯到金蛋似的曾孙,连声骂苏半夏心肠狠毒不得好死。 程三平看着儿子难受得满地打滚儿,走到苏半夏面前,看架势也要跪。 苏半夏一抬手,“叔,按道理你是我公公,但程延没承认过你是他爹,所以也算不上正经公公。但怎么说你是长辈,比我岁数大,你跪我我大概要折寿。但是如果你非要跪,这个寿——我愿意折!” 程三平要弯下的膝盖顿住了,“当真做这么绝?” 苏半夏一笑,“你知不知道你儿子偷我多少钱?我爹所有的抚恤金和我们家所有的积蓄。这笔钱没了,我没钱养我弟,没脸见我爹,他才是逼着我们姐弟去死!” 铺垫得也差不多了,苏半夏站起身。 “这样吧,我做个保证,只要你们以后不打我这笔钱的主意,我绝不让这张纸出现在任何人的眼前!”苏半夏露出无奈的表情,“他以后上门来偷来抢我怎么办?指望你吗叔?程瑞的亲爹?” 程三平又看了一眼程瑞,程瑞已经恨不得要剁手了。 “否则呢?” “否则我不得好死!” 程三平不满意,“你拿苏晨发誓。” 苏晨还没回来,周末的时候他是要在傅家呆一整天的。 苏半夏舔舔嘴唇,“好,我拿我亲弟弟发誓,我要是有违誓言,我亲生弟弟不得好死!” 程三平又盯着苏半夏的眼睛盯了很久,然后走到程瑞面前,不顾程瑞的反抗,拿着他的手沾了印泥按了手印。 苏半夏接过程欢递过来的“认罪书”,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解药!解药!”王彩琴扒着苏半夏的裤腿。 苏半夏从裤兜里拿出先前顺手摘的一把藤萝根,“热水烧开,冲洗。” 程老太忙打了程妈一下,“还愣着干什么?烧水!” 程妈跑着去烧水,程老太跟在后面骂骂咧咧,骂的大意就是程妈有一个好儿媳妇儿。 “我东西呢?” 王彩琴连滚带爬地回到自己屋,然后把那个盒子拿出来。 盒子还是原来的样子,苏半夏原本还担心他们用锯条切割,小看他们贪财的心了。 一手木盒,一手“认罪书”。 程三平盯着苏半夏手上的两样东西,苏半夏提醒道:“叔,别动不该动的心思,我能下一次手,就能下两次。” 程三平刚刚真有把苏半夏手上两样东西都抢回来的想法,可他承受不住后果。 想捂住秘密,最好的办法是让一个人永远闭嘴。苏半夏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程三平是个外强中干的,他没那个胆子。 程欢想跟着苏半夏回隔壁,被苏半夏支使着去提给程瑞王彩琴买的鞋。 “小偷也配穿我买的鞋?” 程瑞和王彩琴这两天只顾着洗手看病,根本没心思看鞋,也没人跟他们说鞋的事情。 看着程欢把两个方盒子提走,程瑞怨毒的眼神如果是利箭,苏半夏此时已经是万箭穿心了。 跟程家兵荒马乱的情况不同,苏半夏这边儿是很闲适。 是的,闲适。 苏半夏甚至给自己泡了杯茶。 没有茶杯,是大瓷碗,就这苏半夏喝得很美。 程欢看不懂她二嫂。 如果说刚刚看懂她二嫂的计策,为她二嫂拍案叫绝的话,那她二嫂拿苏晨发誓的操作她就看不懂了。 现在还有闲工夫喝茶更不懂了。 “你拿苏晨发誓?”程欢难以置信地问,她才不相信苏半夏拿那个认罪书是自保呢。 苏半夏莞尔一笑,她说的是亲弟弟,苏晨是不是她亲弟弟还两说呢。 再说了她说的是她亲弟弟,她又不是原主,她在现代压根儿没有弟弟。 单看程欢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她没办法只能搪塞,“我是我爸妈捡的。” 程欢瞠目,“捡的?” 苏半夏一副“可不嘛”的表情。 程欢闭嘴,她担心触碰到她二嫂的伤心事。 苏半夏又拿出那张纸,看了又看,这可是重要道具,要保管好。 于是叠了叠塞进衣服兜儿,明天拿到前枣树村去找个地儿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