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吊儿郎当站在大树底下,看起来像是刚下工,,脖子上还搭着毛巾。 但更像是专门站在这儿等苏半夏的,所以她也没有装作没看见过去,费那劲呢! 苏星搓搓手,“是这样,大妹……” “别叫我大妹!”苏半夏无情打断。 以前苏星家是求着苏正方的,所以他们一家人都很和善,包括对原主这个精神异常的女儿,苏星也不叫她堂妹,而是叫大妹,听起来更加亲切,像一家人似的。 包括对苏晨,今年之前苏晨几乎是在苏星背上玩儿到大的。 现在,苏半夏一听见这个称呼就恶心。 之前彭玉莲虐待这姐弟俩的时候,谁也没说句话。 包括这个此刻叫着“大妹”的苏星。 讽刺的是,苏星竟然算是那个家里对他们姐弟最好的了,因为他没有对原主姐弟动过手。 苏星尴尬一笑,“我是想问问,那个……工作的事儿,啥时候落实,这不是也快一个月了,加上……” 他没说完,但苏半夏知道他的意思。 他能等,他那个怀孕的相好等不了。 闫清淑怀孕了,超过三个月就显怀,甚至不到三个月。闫家老头要是知道了,就他那个迂腐的臭脾气,把闺女打死也不稀罕。 苏半夏:“我回头去问问,应该就这几天了。” 苏星欣喜若狂地答应了几声,苏半夏绕开他回家。 回去的路上,苏半夏故意走的前街,路过巧双家然后绕行到自己家。隔着墙模糊听到里面热闹声,吃饭那拨人大概也回家了。 回到家,苏半夏先是把早上剩下的活儿干完,然后把中午买的黑绒布放篮子里就带着苏晨去了巧双家。 “一会儿,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跟他说,如果不喜欢他就告诉我。”苏半夏跟苏晨说。 苏晨蔫头耷脑的,不知道在先想什么。 路上也不断有下工的人跟苏半夏打招呼,她都说是去找巧双娘帮忙做鞋。 “大娘!”苏半夏喊门。 没一会儿,巧双娘喜笑颜开地开了门。 苏半夏落落大方笑了笑。 “大娘,找你帮个忙,帮我弟弟做双布鞋,他之前的鞋都小了,脚上是我妈给他做的最后一双。” 巧双娘低头一看,“哟,看着还是有点顶脚,一会儿脱下来大娘给你找个鞋样子。” 巧双娘摸摸苏晨的脑袋,苏晨乖乖说了声“谢谢大娘”,巧双娘乐得见牙不见眼。 “进屋进屋。” 说着三人进了堂屋,李建国醉醺醺地躺在木床上,嘴里还秃噜着,活脱一醉鬼。 “你看,你还让石头带他们去吃饭。一群酒鬼,还是石头雇车给他们拉回来的,见酒比见了亲妈都亲。”巧双娘骂着,手上还是给李建国盖上了毯子。 “该谢谢建国哥的,要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好。”苏半夏话说得恳切。 乔双娘想起那晚上的事都后怕,“唉,要真是你们俩在家,你们住的又偏,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啊!” 苏半夏把篮子里的黑绒布拿出来,“大娘你看这个布行吗?我看我妈做的鞋料子都是这个质地的。” “行,做鞋哪有那么多讲究,家里还有打好的粘布吗?” 苏半夏有点懵,“啥叫粘布?” “做鞋底子的呀,要用浆糊一层层把不要的旧衣服布料打结实,晒干,然后才能纳鞋底。”巧双娘一手翻着绒布一边说着。 苏半夏压根不知道那是啥。 巧双娘一看她这样,手一挥,“交给我吧,我这儿多呢!” “咳——”李建国媳妇儿赵大妮在隔壁发出动静儿。 巧双娘脸一僵,苏半夏握住她的手,“大娘,算我买的,您帮我做鞋我给您算人工,一双鞋两分钱。” 巧双娘恨不得找个地缝儿,她一向热心,给个粘布不算什么,可赵大妮不想吃亏。 现在苏半夏又要当程延的媳妇儿了,以后更是实在亲戚,巧双娘觉得很丢脸。因为在乡下这不算什么金贵东西,还没有几根黄瓜值钱。 苏半夏没觉得有什么,找人做事给钱是应该的。 “粘布,市场上也不知道价钱,我回头给您送两个茄子过来,您就当吃点亏,帮扶一下我这晚辈了。”苏半夏话说得很漂亮,巧双娘帮她很多,她也愿意全她的面子。 巧双娘的情绪低沉了很多,手摩挲着绒布不说话。 “大姨,我回来了——”程延在外面叫门。 自从巧双怀孕后,他们家一直这样,进门就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