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半夏:“……” 她拍了苏晨的脑袋一下,“跟谁学的?以前没见你这么爱看热闹啊,还看人吵架!气坏你奶奶,你心里就踏实了。” 苏晨眼里难掩不舍,“那你这就要走了吗?不吃饭了吗?不是说要吃饭的吗?” 看出了苏晨的不舍,苏半夏心里也不是滋味儿,她摸摸苏晨的头,“不吃了还有事儿呢。” “那我跟你一块儿走,我去招待所里看福多,不碍你的事,行不行?”苏晨眼巴巴地望着。 “今天姐姐有正事儿,待会儿不回招待所。”苏半夏看了一眼窗外,“这样,你去隔壁看看关洋,他今天心里不痛快,你去哄哄他,他会高兴的。” 苏晨有些为难地抿了抿嘴小声说,“我不好意思。” 程延听见笑出了声,苏晨耳朵更红了。 苏半夏瞪了程延一眼,程延用拳头靠近嘴巴咳嗽了一声,忍住了笑。 “你跟他不好意思什么呀?他跟你是什么关系?他是你爸爸,是不是?”苏半夏盯着苏晨的眼睛说。 苏晨低垂下眼睫,不想回答。 “他跟姐姐是一样的,都很关心你,他甚至比姐姐还要辛苦,因为他跟姐姐所处的位置是不一样的,他比我更煎熬。所以当你回馈给他一些的时候,他会获得双倍的喜悦。他现在很难过,你愿不愿意去让他开心一点?”苏半夏循循善诱着。 关洋和苏晨这个状态已经很久了,他们好像也适应了这个状态。关洋付出,苏晨接受,但是他们不能一直是这样的状态。 这一年多,苏半夏把关洋的付出看看在眼里,经过今天,她也真正相信了关洋,所以她愿意做这个展开父子关系新篇章的人。 关洋今天不见得是真的多么生气,更大概率是做个样子给他爸看,通知他爸一声他的态度。 要是直接跟关镇雄说,关镇雄不一定当回事,所以他必须让关镇雄直接意识到,他这个儿子是生气的,是有脾气的,生气了是有后果的。 这样关镇雄才会往心里放,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儿,他会衡量一下。 事实上,关洋也的确如苏半夏猜测的那样,只是作出个态度给关镇雄看。他从小到大受这样的气多了,要每一件都这么生气,他早气死了。 怪可悲的,跟自己父亲还要耍这样的弯弯绕。 感伤一下,关洋发誓自己不做那样的父亲,心里又肯定了自己一下,可真是个好爸爸啊! “咚咚——”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关洋正躺在床上看小说呢,听到声音有些疑惑地坐起身。 “不吃饭!”关洋以为是黄婶儿清清嗓子作出一副怒气未消的口吻。 门外的苏晨抠了抠门,又敲了敲。 关洋奇了个怪的,把书放下气冲冲过去开门,“不吃就是——晨晨?怎么是你啊?” 苏晨仰着头,干巴巴说了一句:“你还好吧?” 关洋“呃”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 “你姐呢?” “走了。” “走了?”关洋往外走了两步,扒着楼梯往下一看,可不是,楼下客厅空荡荡的就剩他老爹一人儿了。 感觉到楼上有动静儿,关镇雄抬头跟自己儿子对了个眼儿,重重地“哼”了一声。 关洋下意识缩了缩脑袋,缩完才意识到,自己害怕什么,生气的是自己! 他更大声地“哼”回去,然后转身回了屋,没看见关镇雄的欲言又止。 “你姐就这么把你扔下走了?” 苏晨点头,“她说有事儿,不回招待所。”然后扭扭捏捏地在椅子上坐卧不宁,半天问出一句,“你……我不知道怎么让你开心,你怎么才能开心啊?” 这时候苏晨才意识到,其实他对关洋了解挺少的。他不知道关洋爱好什么,也不知道关洋喜欢什么菜,他见到的关洋一切都是以他为先。 关洋真的是一个好爸爸,苏晨不得不承认。 苏晨来自农村,即便他是关洋的亲生孩子,但是不能否认,他来自农村。他没见识过京城的很多东西,他不知道原来京城的孩子放了学可以去少年中心玩儿,那里可以滑旱冰,可以划船,可以画画,这些他都不会。 程延曾经给苏晨买过一双旱冰鞋,但他在家属院同龄小孩儿不多,那时候他也才知道,不是每个家长都像自己姐夫一样舍得花小半个月的工资给孩子买旱冰鞋的。 那些孩子没有,他也就很少滑了,因为会被说是在显摆。 可是这里不是,这里的很多孩子都有旱冰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