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男人问的问题个个致命,宁墨无意将原主的痛苦一遍遍拿出来说,因此每个都是含糊其辞糊弄了过去。
“工作嘛...朝九晚五的那种工作,时不时还会加班...”
“男朋友这个,我不说别人确实不知道...当然我说了别人也不一定弄明白,因此我一般不说...”
“家属啊...他们知道了肯定挺关心我,刚刚我弟也来了电话。来电话就说明他肯定知道...他工作特殊,不方便过来陪护...”
靠着废话文学,宁墨成功地将光头男人和他儿子说的云里雾里,觉得宁墨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说。
哪怕自己没听明白,光头男人也不好意思再问了。他又不是八婆,哪儿能一直揪着小姑娘刨根问底。
为了转移话题,宁墨将视线投向了被光头男人挡在身后仍自强不息探出个脑袋的小男孩。
这个年纪的小男孩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现在腿被吊在床上,光看小男孩那一脸八卦的表情,就知道他这是被憋得难受。
“那您家孩子这是...什么原因受的伤?”
光头男人回头看了一眼自家孩子,大巴掌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像拍皮球似的拍了拍,笑道:
“这不嘛,小孩调皮,跟同学打架,结果腿折了...”.
宁墨看了小男孩那包的严严实实的右脚一眼,笑眯眯对着小男孩问道:
“看这样子,战况挺激烈啊?”
小男孩将头一昂,像个斗志昂扬的小公鸡,用没输液的左手拍了拍自家老爹肥墩墩的背,示意他爹给他腾出点空间。
这样被挡在身后,很影响他和英雄交流经验的!
光头男人只能将屁股挪了挪,给儿子闪出一块空,正好让他能和宁墨对视。
“姐姐,我跟你说,我这可是打了两场才受的伤!对上了五六个人呢!”
一听他这得得瑟瑟的腔调,光头男人就忍不住想给他一个脑瓜崩。
不过想想那几个孩子每人头上一块纱布的惨状,想想自家儿子也不是全然弱鸡。
宁墨接着小男孩的话茬,继续好奇地问道:
“哦,还两场?因为什么原因打起来的?”
光头男人没拦着小男孩继续往下说,事实上,儿子打架他没有掏出七匹狼教育,反而还能在这好脾气地陪床,就是因为儿子这次这架打的...确实挺值!
“还不是因为那群小王八蛋太过分了!我们班上有个同学,她哥哥因为救火去世了。”
“我们老师布置了篇作文,让写《我的英雄》,她写的就是她哥哥,还得到老师表扬了呢。”
“但班上几个混子不服气,故意挑事,成天在她面前说她哥哥已经死了,刺激她不说,还把她哥哥买给她的玩具摔坏了,说她神经不正常,天天拿个玩具电话出来显摆!”
小男孩讲的义愤填膺,讲到这歇了口气,示意自家老爹给自己倒水。
光头男人无奈地白了他一眼,但也乖乖给自己倒好了水晾着。
“这事让我知道了,那我能忍?于是找了个课间,把带头挑事的那个给揍了!一脚给他踹到学校小花坛去了,摔了个狗啃泥。”
“这不放学他不服气嘛,又找了他高年级的哥哥来揍我,我用尽毕生...”
话没说完,小男孩就如愿挨了他爹一个脑瓜泵,只好改口:
“用尽我十几年来打水漂的绝学,给他们脑袋打开花了。但无奈瓜不敌粽...”
“儿子,那成语是这样吗?不是蛙不压重吗?青蛙不压沉,看着多,称起来轻的意思...”
再次被打断的小男孩懒得和老爹争执,从善如流地改口:
“那就蛙不压重,最终被他们打倒在地,然后那混子为了报复我,就把我腿踢折了。不过他也没好到哪儿去...脸都被我挠花了...”
宁墨听了半天的精彩故事,也很是心满意足,父子俩好像是冤家,但又挺和谐。
一下午病房里都热热闹闹,几人开开心心聊了不少。
不过小男孩没有提他的妈妈,宁墨没有提她的家属。
只有857犹豫着,有件事要不要和大佬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