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也有,你随便摘。”
说着,屋主人给宁墨指了指他家——就在小院过了一个山坡的后山上,那边的小院看着更大一些,门前还有菜园。
宁墨点了点头,和屋主人客气了两句。
屋主人叫于岗,被宁墨一客气之后,还有些局促,惴惴不安道:
“那有啥好谢的,你们可是给了钱的。还给了不少...那好几百块钱,都够我家半年的吃用了。”
宁墨顺着他的话往下攀谈了一会儿,开口问道:
“那你家的两个孩子,上学了没?”
“上啊,那哪儿能不上啊...但上学也要钱,大丫学习好点,二虎调皮点,一年刚他们都学费书费,就是不小的数...”
说着于岗也叹了口气,蹲在一旁忍不住抓了抓头发:
“等他们再大点,要去县里上高中了,我就真不知道怎么办了...只能这两年也先攒点钱了。”
通过和于岗的聊天,宁墨也大致熟悉了村里的情形。
这个村子不小,但村民们住的很是分散,附近唯一一所中小学集合性学校建在十里路外的红石谷。
村里有条件的就把孩子送到那儿上学,没有条件的就让孩子在家干点农活,偶尔去学几个字。
等长大了能认字了,就可以外出打工补贴家用了。
他们这边的孩子,好几代都是这样的命运。哪怕是曾经成绩不错的,最终因为没钱,还是要走上外出打工的老路。
哪怕一家人咬牙将孩子供了出来,整个家底都被榨干得一点儿都不剩了。
但高中之后还有大学,大学之后还有研究生,就算不读研直接工作...身后有一整个家庭要供养,对孩子也是极重的负担。
于岗羡慕地看着忙里忙外的任崡,打量了好几眼他的衣服和手表,都是他没见过的款式。
“所以啊,我们这都娃儿,有的一辈子走不出去。”
“走出去的,一辈子都不回来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