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澹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老妈住院这些日子以来,他的确收拾了不少家当到医院,平时没有事就过来。
所以在这准备两套换洗衣物,省得浪费时间再回家了。
但将管母他们打发走,怎么还跟红秋裤扯上关系了?
任澹有些心酸地想,那可是自己本命年的红秋裤,之前还打算着,要是和管晓雪的婚事能成,自己结婚时就不用买新的红秋裤了。
结果就带过来两天,就被老妈给霍霍了!
不过任澹倒没啥心疼的,现在婚也结不成了,老妈还躺在病床上,她爱干啥就干啥吧,只要能好受点就行。
要是老妈乐意,给他西装裤裁成小短裤都行。
只要老妈还能作得动,一条裤子能算得了啥呢?
任澹没多想,将饭收拾收拾,正巧宁墨的吊瓶也打完了,正好拔了针之后就能吃饭了。
没注意到角落里大爷的儿子悄悄松了一口气,还带着几分忍俊不禁。
任澹吃着吃着饭,又想起管晓雪来。第一次管父管母来医院闹,还把管晓雪也扯了过来。
但是被大哥严厉地教育过一番之后,他们似乎也认识到让晓雪顶罪有些不太现实,这才歇了这个心思。
自那之后,管父管母几次露面,都没带管晓雪过来。
管晓雪倒是自己偷偷来过一次,悄悄给了任澹两万块钱,说这钱不代表任何人,是她对阿姨的歉意,让任澹务必收下。
当时宁墨正在休养,每天的治疗费也不是小数目,为了安管晓雪的心,任澹也暂时将钱收下了。
但是在那之后,微信上管晓雪就再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也没有打过一个电话。
任澹倒是对管晓雪生不出怨恨的心思,埋怨自然是有的,但生在那样的一个家庭,已经是原罪了。
哪怕管晓雪再自立自强,只要被那个家庭拖累着,人生就永远陷在泥潭里。
当时她想自救,想摆脱自己的家庭,或者想通过足够的好处安抚住自己的家人...站在管晓雪的角度上,其实是没有什么错的。
毕竟是自己追求过很长时间,恋爱期间也是捧在手心上的人,现在管晓雪也明摆着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别的不说,光是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之后,有脑子的都不会再和这样的家庭结亲了。
非但不能结亲,这三番五次地闹下来,两家显然是已经结怨了。
但任澹心里还是空落落地泛着酸,要不是每天伺候老妈没空乱想,只怕他还需要好长时间才能走出来。
宁墨自顾自地吃着饭,儿子的状况她一眼就能看出是怎么回事,但是总归是要自己走出来的。
如果晓雪真能摆脱自己的家庭,从此之后也许会有一丝可能隐姓埋名地和任澹过一生。
但是这样的几率太小了...
出于对宁墨的身体考虑,开庭的日子选择了宁墨出院那天,当然她还是坐在轮椅上被推过去的。
原告这边是孤苦伶仃一个人拉扯大两个儿子的寡母,而且作风正派艰苦朴素,住院那么久眼看着是吃了不少苦。
被告这边则是好逸恶劳好吃懒做的待业青年,每天以啃老和啃姐姐为生,光打赏主播和游戏充值的钱都能买辆车了!
两厢对比,法官还能保持公正客观的态度,但对围观群众和执法人员来说,都有些义愤填膺。
这年头,只有这样的垃圾才会将黑手伸向比他们更弱势的群体!平时干啥啥不行,吃软怕硬第一名!
审判的结果自然毋庸置疑,证据确凿,哪怕管勋这方的律师极力辩驳,最后还是落了个有期徒刑八年的结果。
管勋倒是得到了指点,当庭表示要上诉。
但除非管勋能找到不少人做假证,或是胆大妄为到收买法官,不然这个牢饭是逃不了了。
闭庭之后,宁墨在任崡和任澹的护送下早就走了,任崡还联系了辆车,正好将宁墨带回去养病。
管母和管父虽然有了点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法官宣判结果的时候,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这可是八年啊!八年之后,小勋出来就三十多了!没有工作没有媳妇,还背上了案底,那不是一辈子都毁了!
还来不及找宁家人算账,管母又急匆匆冲着执法人员跑了过去:
警察,我有个请求!能不能给我儿做个艾滋病鉴定啊!求求你们了!这很重要!
警方用一种怀疑的眼神从头到脚打量了管勋一眼,对管勋的印象又黑了一层。
管母也顾不得别的了,死死拉着执法人员的胳膊:
求你了,一定给他做啊!真的!你答应给做我再放开!
后续就不必说了,要不是已经闭庭,再加上管父阻拦及时,只怕管母又多了个蔑视法庭罪,能够如愿进去陪儿子了。
远离了这边的纷争,宁墨被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