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一没有生气,但她觉得她阿妈跟邵深他爸这事儿,让她心里特别的不舒服。 这关键是,她阿妈和邵深他爸还有了一个儿子,她哥。 世界真小,却又真复杂。 他们这个家,可真的不是一般的乱。 邵深见她半天也不说话,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看表情,也没看出来什么,心里有些忐忑。 病房里沉默了差不多十分钟左右的样子,邵深犹豫了又犹豫还是决定开口,“景一,你跟我说说话,你这样,我心里很没底。” 景一抬头看他,要她说什么?关键是,她能说什么? 说,哇!邵深,我们可真有缘,你爸跟我妈没能走到一起,现在我们却纠缠不清? 要这样说吗? 景一叹了口气,烦躁地想抓脑袋,伸出手才想起来自己的脑袋上连跟头发毛都没有,有什么好抓的。 视线看到邵深那一头浓密乌黑的短发,她索性抬起手,抱着他的脑袋使劲地揉了揉,放佛只有这样才能够将心底的情绪给发泄出来。 邵深很无辜地成为了她的发泄目标,那颗脑袋被她给揉得简直都令人不忍直视。 揉了足足五分钟,景一的两条胳膊累了,揉不动了,这才停下来。 邵深此时已经头昏脑涨两眼冒星星,她一松手,他索性一头栽在了她的肩膀上。 景一一愣,吓坏了,“邵深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邵深气得想吐血,这个女人,是拿他的脑袋当皮球了是不是?真是太过分了! 他闭着眼故意不出声,这会儿想起来担心他了,刚才干什么呢? 必须让她着急担心,不然他心里这口气咽不下去。 邵深没有反应,景一连忙抱着他的脑袋将他扶起来,他眼睛闭着,看着像是睡着了。 想了想,景一伸出手小心的在邵深的鼻子前面探了探,嗯,还有气儿,而且呼吸均匀。 只是,这么没反应是怎么回事? 景一反思了一下,觉得可能是刚才抱着他脑袋揉给揉昏过去了? 不是吧,自己刚才下手很重? 景一歪头想了一会儿,好像是下手挺重,心里特别的歉意。 又看他虽然依旧是酷酷的模样,但是却难掩脸上的疲惫之色,心疼起来。 像他这样的男人,工作压力肯定特别的大,身居公司的高位,每一个决策每一项决定都影响着公司的发展和未来,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不然真有可能就像刘成这次做生意,血本无归。 他这样在外人眼中无限风光的男人,其实过得并不如外人看到的那样光鲜,毕竟他也不过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会累,会生病,会有做错事的时候。 越想,越觉得这人真不容易。 瞧瞧,眼角都有鱼尾纹了。 不是说男人四十一枝花,那这三十出头的年纪不是才是个花骨朵吗?怎么都有皱纹了? 还不都是因为压力大,操心多的缘故。 唉,真心的做男人不容易。 她将邵深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只手扶着他,一只手试了试,最后还是小心翼翼的抚上他眼角的鱼尾纹,一点一点的,放佛是想要将这些并不是特别明显但却已经生出来的皱纹给抚平。 “邵深,你说你们男人挣那么多钱干什么?自己又花不完,就算是娶个媳妇,生一堆孩子,那么多钱也花不完,干嘛这么的拼命,才三十岁都有皱纹了。” 又闻到了他身上的烟草味,景一说:“以后你能不能少抽点烟?抽那么多烟有什么好处啊?关键是抽烟能能当饥还是能当渴啊?花那么多钱,就冒了口烟什么都没了,你这不等于直接点了钱烧钱吗?你挣钱如果就是用来烧的,那你挣钱干嘛?还不如不那么辛苦,少挣点,也省得烧的麻烦了。” “唉——” 长长的叹了口气,景一觉得这男人真的不会照顾自己。 男人如果没个女人在身边,是真的不行。 想想也是,他们家现在都是男的了,他母亲不在了,奶奶不在了,家里也没个姐妹。 “身边没个女人,你说这怎么行呢?你还是赶紧找个女人结——” 邵深原本听着她掏心窝子的话,心窝子里暖暖的,无比的舒服,可是这人说着说着就离谱,他不想听她说了,睁开眼打断她的话,“景一,既然你这么的心疼我,那你还不赶紧到我身边来?你还要等多久?等我皮肤松弛皱纹爬满了整张脸,然后你再过来?不行的,那太晚了,我都老了。” 景一的一张脸涨得通红,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醒来的,还是压根就是在装的。 这种被人偷听了心底秘密的感觉如同是洗澡被人偷窥,从头到脚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冒着三个字:不舒服。 她恼羞成怒,一把将邵深从怀里推出去,“邵深你太过分了!你居然装昏过去吓我!” 邵深厚着脸皮又凑过来一把抱住她,将脸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蹭着,心里很欣慰,因为听到了她心里最真实的声音,她是喜欢他的,在意他的,关心他的。 “如果我不装,怎么能听到这些话?景一,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