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深坐在车内,跟景一的视线交叠,看出她眼神中的哀怨,他勾起嘴唇,这样的她让他心里特别的舒服,他讨厌极了她的一副没事人的模样,明明心里是在意他的却说出要分开的话,现在这样多好啊。 这样多好,总算不像个石头人了。 只是这天气都暖和了,她还戴着顶帽子,不热吗? 年里面挺冷的时候,也没见她戴过帽子。 不过,她戴帽子挺好看的,本来年龄就小,人也长得小,这么戴着帽子,看起来更小了,小得让他有种罪恶感。 他问自己,这将来他们结婚了,有了孩子,估计他带着孩子跟她出去,人家会说她也是他的孩子,她像孩子的姐姐,这样乱了辈分的占便宜,不是不太好? 景一上了车,这次老老实实地记得系上安全带,刚才被戏弄的事情她不想再来第二遍。 “想吃什么?”邵深问她。 “随便。” 邵深选了一家中餐店,这个时候距离中午吃饭时间还稍微的有一点早,餐厅人不是很多。 两人坐了个靠窗户靠角落的位置,菜是邵深点的,点完就直接交给了服务生。 没多大一会儿,一道道菜就陆续上来了。 景一看着桌上的菜,不由自主的就想起那天在那个深宅大院内吃的那顿饭。 “邵深,你会做饭吗?” 邵深抬眸看她,语气淡淡的,甚至还带着些许的不悦,“会怎样?不会又怎样?” 景一怔愣片刻,不明白他这突然变了脸色是为什么,只觉得自己也真的挺无聊的,问出这么个问题。 她垂眸,用筷子捣鼓着跟前餐盘里的一块家常豆腐,声音闷闷地说:“不怎样,我就是随口一问。” 邵深墨眼深邃地望着她,而后夹了一块鸡腿肉放进她的碟子里,“捣什么捣,赶紧吃!” “不要你管!”景一将那块肉夹出来,又放进了菜盘中,还附带着瞪了他一眼。 他却突然笑了起来,来了一股风,吹走了他心头刚刚飘起的阴云。 他想,也许她问他会不会做饭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将他跟刘成作比较的意思,是他自己想多了,胡思乱想了。 “景一,你这是在对我使小性子,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景一翻了个白眼,“没什么好代表的!” “代表在你心里我的位置的特殊,景一,你敢说你对我没感觉?” 人前冷漠高傲矜持的男人,全都是装出来的。 景一觉得,这男人虚伪得不行! 她懒得搭理他,只想快点吃完饭,带着她的阿明回家。 不对!她的阿明呢? 景一连忙扭头去看她的小白狗,刚刚留它在地上自由活动,这怎么半天也没听哼咛了呢? 不会是跑不见了吧? 她趴桌子下面找小狗,听到桌上邵深说:“景一,你这过完年都二十岁了,到法定领结婚证的年龄了。” 景一身体抖了一下,没见到小狗,她打算起来,却“嗵”一声,一头又磕在了桌子上,疼得她倒吸冷气。 她前段时间受伤,磕了脑袋,头发被剪去了一部分,她后来看着难看,索性就理了个光头,所以现在她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出门都戴着帽子,虽然当时理头发的时候挺有勇气,可是理完之后,看着镜子里那个脑袋像个大灯泡的人,她还是后悔了,深深的后悔。 不过,她哥刘成安慰她说,其实她的头型很好看的,理光头很时髦,现在不是有很多女明星都理光头吗?她比女明星还漂亮。 虽然她知道这是安慰的话,但她还是觉得听着挺舒服的。 这会儿脑袋被磕到的地方,正好就是后脑受伤的地方,虽然戴着帽子磕着的,可还是挺疼的,这一疼,景一也就扯了帽子。 邵深刚要说她笨,还能碰了脑袋,却在看到她那没有一根头发的脑袋时,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了一样,怔在哪儿。 景一没有去留意他的反应,也压根就顾不上留意,她这会儿脑袋的伤口疼得不行,她估摸着可能碰出血了。 虽说她这出院也有一阵子了,可是天气冷,伤口不好愈合,表面看着已经结痂了,可里面却还没有长好。 她龇着牙,抬起手小心翼翼地去试着摸脑袋,还没碰到,就已经开始倒吸冷气,疼! 邵深盯着她,良久,他动着嘴唇,唇片哆嗦,“你的头发呢?” 耳边突然有个声音响起,景一惊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才想起来邵深还在边上,她拿着帽子就朝脑袋上扣,可手腕却被男人探过来的手给抓住。 他挪了座位,挨着她坐下,这时候才留意到,她的后脑有一个鸡蛋那么大的结痂块,但是这会儿却有鲜红的血液从那已经结了痂的皮肉下面流出来。 “流血了,我送你去医院!” 午饭没吃几口,邵深拿起外套搭在手臂上,然后又将景一的包塞在她的怀里,他则打横将她稳稳地抱起来,大步朝饭店的门口走去。 那只小白狗不知道从哪儿跑了出来,跟在邵深的脚边上,小跑着,张着嘴吐着舌头,呼哧呼哧的响。 邵深开了车门,将景一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