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依旧每天上课,下课,跟之前没什么两样。 她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曾经被送往过县城的那个在他们那里的人来说,是很豪华的大医院。 直到很多年以后,小女孩上了高中,准备报考医学专业,她才恍然记起来,她多年前去过医院被诊断出来得过无症状性心肌缺血型冠心病这件事。 她查了很多的资料,也知道自己的家族里面没有心脏病史,所以最终她将原因归结在小学的时候,阿妈卧广木,阿爸又摔断腿之后的那几年里她每天中午在学校不规律吃饭造成的,过度的饥饿所导致的心脏出现了问题。 只是因为一直也没有再犯病,所以她想着只要自己饮食调整好,应该不会死那么早的。 因此,她也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景一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明亮的灯,刺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 她闭了一会儿眼睛,这才又睁开,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这是哪儿。 哦,她在医院里,如果她没有猜错,这里是手术室吧? 她觉得老天爷真的是挺公平的,在十九岁以前,她几乎没怎么生过病,就是有感冒发烧也从来都是扛几天就过去了,但是在十九岁这年,她几乎将她这十九年人生里没有住过的医院都给住了回来。 周围是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景一看不清他们的脸,只能看到那一双双盯着她,炯炯有神的眼睛,他们不时地拿着冰凉的器械在她的胸口移动,不时地抬头对彼此说着什么,语速很快,说的还都是专业的术语,身为医学院的学生,她觉得很汗颜,因为她真的听不懂。 她安静地躺在那儿,就像是接受洗礼一样,向命运低了头,等待着它的审判,是死,是活,无非就是它的一句话那么简单的事情。 她知道自己早晚得死,可没想到,居然会这么的快。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景一觉得自己都要睡着了,这时候有人在她耳边说:“你有心脏病,你之前知道吗?” 她掀开即将要合在一起的眼皮,看向那在她耳边说话的人,是个年轻的男人,他摘掉了口罩的一边,另一边还在耳朵上挂着,他长得很好看,五官精致得令人不得不感慨这世上为什么会有长得这么精致的人呢?还是男人。 他看起来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模样,眉宇之间藏着睿智和淡然,这反倒是跟他这个年龄有些不甚匹配。 “你之前知道自己有心脏病吗?”年轻的男医生又问了一遍。 景一这才回过神,点了下头,“知道。”顿了顿,她又解释说,“我十二岁的时候第一次知道。” “有没有过相关的治疗?” “没有。” 年轻的男医生皱起眉头,“为什么?知道自己有病为什么还不治疗?” “没钱。”景一勾唇笑了笑,“主要是也没什么症状,要不是这次犯病,我都忘了自己还是个病人。” 年轻的男医生显然十分的无语,不再跟她沟通,转身跟身边的人又低声交代了一些什么,然后就离开了手术室。 景一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这才想起来,这个人她似乎在哪儿见过。 只是,究竟是在哪儿见过呢?似乎是在某张照片上见过。 从手术室转移到病房里的时候,景一还在思考这件事,这个男人,她到底什么时候见过呢? 护士刚把她安排躺在病广木上,邵谦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说景一,你这也太怂了吧,不想嫁给我就算了,还把自己吓成了心脏病,你可真有本事!” 景一闭上了眼睛,并不想出声,虽说她犯病跟这个男人有脱不了的干系,但是她得这病却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她依旧讨厌他,依旧不喜欢听到他的声音,更不想见到他。 邵谦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扭头去看身边的邵深和邵阳,他不过是想要缓解一些尴尬的气氛,可是,很显然,人家不配合。 在景一被紧急送往医院后,邵谦被邵阳给臭骂了一顿,刚刚在医院里,邵谦又被邵深给狠狠地修理了一番,现在屁股还在疼着。 邵深看都不看他,直接无视掉。 邵阳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睛朝景一使了使。 邵谦撇了下嘴,极不情愿地朝景一身边走了几步,一点都不诚恳地道歉说:“对不起啊景一,我没想到我就给你开个玩笑,都能把你吓得心脏病突发,都是我的错,您大人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我这人做事说话没脑子,您别跟我一般见识。那个,另外呢,祝你早日康复出院,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说完后,邵谦扭头去看自己的大哥,他想知道大哥此时是个什么态度。 他这道歉也道了,至于景一原不原谅,那就不是他的事了,所以大哥,您这脸色为什么依旧这么的难看?弄得一副好像景一得了这缺血性的心脏病是他造成的似的,这也太不讲理了吧? “滚出去!”邵深瞪了他一眼,声音冰冷,面色发黑。 邵谦领旨,兔子似的,一溜烟就不见了,多呆一秒钟,他大哥都有可能将他的屁股打开花。 邵阳问景一:“丫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景一闭着眼睛没说话,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