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邵深的眼睛如同扫描仪,快速的扫过形色各异却又均或多或少都带着些许悲伤的面孔,在心里讽刺地笑了,无非都是演戏而已,就看谁演得逼真了。 他来到白晓雪父亲稍微近一些的位置,沉声,却又用能够盖过周围这嘈杂的声音说道:“叔叔,您节哀。” 众人转身看他,放佛这才发现他一般,立马就有人站起身开始招呼他,像个主人那样的姿态,“邵先生,您过来了,您快请坐,您是喝茶还是咖啡。” 说话的人是白晓雪的二婶,一个十分圆滑又爱表现的女人。 邵深礼貌地点了下头,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淡,“谢谢白太太,不用了。” 白晓冉也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抬头望着邵深,眼睛骨碌碌的转了几圈,迅速的收起手机,刚刚还风平浪静,一瞬间却下起了暴雨,那眼泪来得极快,令人惊讶不已。 白晓雪是演员,这白晓冉的演技却一点也不比她的姐姐差到哪儿去。 白晓冉站起身,哭哭啼啼地站在邵深的身旁,用一种悲伤难过到极点的声音和姿态说道:“姐夫,姐姐她……姐夫,姐姐好可怜……” 邵深看着这个不过才十七岁的女孩,他活了三十年,身边的女人过往无数,毫不夸张的说,他见过的那些形色各样的女人比她吃过的盐都要多,可这个女孩,却用她十七岁的智商,考验他三十岁的智商,可笑么?不可笑吗? 但可不可笑,与他何干? 他只知道,他心爱的女孩,虽然她有时候傻傻的,像个笨蛋,可她笨得可爱,她用她那粗神经大条的智商,刷新了他的智商,一次又一次,可他,却乐此不彼,甘之若饴。 但也除了她,不会再有第二个女孩,能够如她那般,傻也可爱,坏也可爱,心机也可爱。 因为是她,所以跟她有关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爱,美好。 “白小姐,请节哀。”平淡无奇的声音里,却透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冷漠,令白晓冉在一瞬间,惨白了那张原本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 她一脸愕然地杵在那儿,眼中的泪还在像下雨一样,一股接连一股地流出来,在外人看来,她跟白晓雪是多么的姐妹情深,却唯有她们自己知道,这姐妹到底有多“情深。” 邵深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但他没有点破,给她保留了最后的一点脸面,她知道,这个男人不如她的未婚夫那么的好掌控,她自认为没有能力能够驾驭这个男人,虽然她曾一直做着这个遥不可及的梦。 只是,她不甘心,白晓雪已经死了,爸爸若是想要让白家不这么快的倒下去,他必定会想方设法的跟邵深继续的攀着关系,那么唯一的方式便是让她代替白晓雪,嫁给邵深。 所以,她只需要在她妈妈的耳边扇扇风,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白晓冉硬着头皮点点头,然后灰溜溜地转身上了楼,回到了自己的闺房。 关上门,她攥起拳头,邵深,我就不信,我得不到你!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在我的石榴裙下臣服! 白晓雪的父亲白天勇擦了擦眼泪,从一众亲戚朋友的包围中站起身,众人也倒是有些眼力价,见他站起来就自觉地朝外退开了一些距离。 白天勇看着邵深,面色哀伤又沉重,却又用一种准岳父的姿态说道:“邵深,你跟我来书房一趟。” 邵深微微颔首,在白天勇上楼后,他也跟着上了楼。 二楼的书房里,房门紧闭。 白天勇和邵深在沙发上并排坐着,白天勇从到书房就沉默不语,但是表情却十分的纠结,大概是在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邵深也不着急,两条腿交叠在一起,指间点了一支烟,漫不经心地吞云吐雾起来,不一会儿,白色的烟雾便在他的周围萦绕。 隔着这层薄雾一般的白烟,他深邃犀利的眼眸扫了白天勇一眼,然后便敛下眼皮,耐心地等待。 这跟大自然里狮子捕食猎物一样,它必须有足够的耐心,等待猎物靠近,再靠近,它能够百分之一百的成功地将猎物捕捉的时候,它再出击,一击即中。 此时,白天勇便是这猎物,他是那头狮子。 白家曾指望着白晓雪嫁入邵家,为他们的公司解决眼前的危机,可是白晓雪却突然车祸死亡,这杀了百家所有人个措手不及,尤其是白家公司的董事长白天勇,他比任何人都着急。 女儿死了固然悲伤难过,毕竟是自己一手看大的女儿。 可是,业内的人都知道,白天勇重男轻女的思想有多严重,为了得到一个儿子,他这么多年在外面的女儿估计连他自己都不记得有多少个了,可惜,天不遂人愿,到了这把年纪了,依然还是没有得到个儿子。 所以,失去一个女儿,对白天勇来说,没有太大的影响,只不过是因为这个女儿因为挂着邵深未婚妻太太的头衔,所以才显得在众女儿中,是不一样的那个。 沉默了差不多十分钟,邵深的一只烟已经抽完,又点起一支抽了几口,白天勇这才发出声音。 “邵深,晓雪突然意外离开,这不是我们所想要看到的,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只能够面对。我知道,你对晓雪有感情,所以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