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开看着萧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轻轻叹了口气,就知道萧腾不会就这么轻易让她回来。 她伸手拿过萧寒手里还在通话中的手机,听着里面萧腾这样说:“她必须嫁给我,除非你想眼睁睁看着她在你手里死掉!” 这话是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吼出来的,然后里面是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悉悉索索的还有其他人说话的声音,声音不大,但应该是佣人或者保镖,劝说萧腾不要生气。 云开不知道萧腾口中的TA是不是就是她自己,但她自动代入。 “萧腾。”她叫他,声音不大,被萧寒搂在怀里,她没有挣扎,相反还用脸在他的胸口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 别的男人再好,即便是真的想要跟她过日子,可唯独能够给她安全感的只有这个男人。 这男人他不年轻,脾气也不好,人品也有些问题,可她爱上了就是爱上了。 爱情这种事,是大事,也是小事,看对于谁来讲了。 她如今无父无母无亲人,爱情就是大事了,她想找个男人,被他圈在怀里,即便他的怀抱不宽阔不结实不温暖,但只要能给她踏实和安全,这就足够了。 踏实和安全不是物质,不是身体的感觉,而是心里。 她说:“不要逼我好不好?也许正如你所说跟他在一起我会死掉,可是我还是想跟他在一起,我爱他。” 这是萧寒第一次从云开的嘴里听到这三个字,惊得跟傻了一般,愣愣地坐在那儿眼睛看着她,忘了反应,但一颗心却通通地跳着,跟敲鼓似的。 电话里沉默了几秒钟,依旧是萧腾怒不可遏的声音,“你以为只是你死了就那么简单吗?如果你死了,我让萧寒给你陪葬,你们不是想在一起吗,我会成全你们做一对鬼夫妻!” 电话里传出“嘟嘟”的声音,挂断了。 云开握着手机的手也跟着无力地自由垂落,重重地砸落在白色的床单上,她靠在萧寒怀里没动,眼睛也没睁开,耳边一遍遍回荡着萧腾的话,她死了,他让萧寒给她陪葬,这话她相信,萧腾那样禽兽不如的人做得出来。 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就惹上了萧腾,下午她问过他,他避而不答,她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头痛欲裂。 “萧寒,你抱抱我。”她轻声说,似呢喃,似低语。 萧寒似是这才从刚刚的震惊和喜悦中反应过来,但也没有了冲动和激动,只是很沉稳地紧紧抱住了她,“云云,萧腾是不是威胁你了?” “没有。”云开伸手搂住他的腰,将整张脸都埋在他的胸口,虽然他的身上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可她还是能够嗅到属于他自身的那个味道,令她安心的味道。 “思辰也走了,你也走了,我以为我再也不害怕了,可是我仍然害怕。” 有时候觉得孤勇是一种倔强和坚持,可她后来才发现,那种倔强和坚持有时候就像是傻帽。 她只是一个女人,肩膀上扛不动接二连三砸来的东西,她累了,几乎要垮掉。 这个时候她就特别的想萧寒,想得心都是揪在一起的。 “还有我,有我呢云云,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扛,别总是憋在心里,别再把我撵走,好吗?”那晚她将他赶走,他知道她心里有事。 陈思辰都能看出来的事,他又岂会看不出来? 这段时间他一直给人一种碌碌无为,无所事事的感觉,可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突然冒出的兄弟着实让他手忙脚乱,打断了他原本的计划,但是并不代表他就真的随波逐放了,他是个男人,他要为她遮风避雨,给她一个安定的未来。 有时候隐忍,有时候不动声色就未必是件坏事,也不是窝囊无能。 云开缓缓睁开眼睛,没有泪,眼底却一片通红,“萧寒,我们真的还能在一起吗?破镜真的还能重圆?” 萧寒微愣了一下,看着她悲伤的模样,心里一阵阵的揪着痛。 年二十九的夜里,下起雨来,沥沥淅淅的,没有雪,在窗外滴滴答答了一夜。 天亮之后,远处能够听到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虽然已经禁止市区燃放烟花爆竹,但是郊区还是有人燃放的,似乎只有听到这些炮声才能感觉到年味。 长大了,年还是那个年,却再也不是小时候那个年。 天空中乌云压顶,雨也不大,像细丝,下一阵子,停一阵子,反反复复,像个妇人在哭泣,心情稍有平复却又被新的伤心逼得流出眼泪,其实更像她。 那些事情接二连三,压得她都没有办法喘息。 云开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在萧寒的怀里睡了一夜,他靠在床头一夜没睡,熬得双眼通红。 “你躺下睡一会儿,我去买些早餐来。”她想让他躺下,他却固执地摇头,抱着她不松手,“云云,别走。” 云开的心像是打开了一个缺口,里面的水汩汩地流出来,怎么堵都堵不住。 “我去给你买早饭。” “我不饿。” “萧寒,就算是真有一天我要离开你,我也会跟你正式道别的,不会再像以前……”声音到最后越来越低,云开说不出来了,因为她看到萧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