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风冷,月光寒凉,九州王城后花园里栽满了牡丹花,
放眼望去仿佛置身于花海之中,低头能见到白玉石子铺造的蜿蜒小路。花海中随处散落着几盏宫灯,像是碧落银河中遗失在人间的星辰。
女子坐于桌前,素手举棋,宽大的袖口滑落露出皓腕,绿色翡翠衬得肌肤晶莹如雪。
一身绯色宫装,腰束金色缎带,盈盈一握,外披一层白色细珠网状短衫。
她墨色的秀发上轻轻挽起,斜插着一支白玉莲花簪。
微风轻拂,耳后的发丝被风扬起。
棋桌上出现一小片阴影,幼妤笑着抬头
“先生。”
女孩声音绵软清脆,
他听过很多次。
每次为她上课时她总是这样,软软的唤他先生。
再次听见枫津还是怔愣了一瞬,
他握在手中折扇紧了又紧,最后收入袖口,翩然坐下,举止极为优雅。
“娘娘好雅兴,这个时辰不在温香暖帐陪着夫君,却在这里采花。”
【阿妤,他在内涵你。】
幼妤眯着眼笑笑,
“不如,先生陪我下一局,若是先生赢了,我便放了你。”
闻言枫津温和的神色出现一丝裂纹,
放了我?
你确定现在不该是你求着我放了你吗...
你这是对沧溟太过自信了吗?可惜,他似乎赶不回来啊。
“娘娘不该担心你自己吗?”
幼妤并未答话轻轻放下一子,玉石相撞带出细微的脆响。
她莞尔一笑“先生,到你了。”
两人眼神对峙,眸光焦灼,仿若一对佳偶天成的恋人。
枫津不知道她葫芦里是卖了些什么药,这不妨碍他看戏,
男人骨感修长的手,执起棋子开始认真对弈。
时过半晌,世界仿佛静溢起来,让人丝毫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枫津淡淡的抬眸,对面女子唇角含笑,安静的看着棋局,一双眸子明若星海,一点朱唇似有花香。
或许是这一刻太美,枫津心跳得有些快,
他不喜欢自己这幅样子,九州的女人最会撒谎,最是狠毒。
枫津冷淡的开口
“你输了。”
幼妤轻轻勾起手边的白玉酒瓶,倒出一杯薄酒,向着男人递过去
“先生果然厉害。”
小巧的酒杯递到眼前,枫津看了半晌,轻笑一声,伸手接过一饮而尽。
“好茶。”
【阿妤,他又内涵你。】
烈酒入喉,不消片刻,只见男子唇边蜿蜒出一道鲜红的细线,衬得皮肤透着些病态的苍白。
“咚。”
男子倒在棋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阿妤,他死了吗?】
幼妤眼中泛起薄雾,细白的指尖颤抖着伸向男人唇鼻之间,没气了?
她推了推对面人的肩膀,语气薄凉
“先生?”
“你在伤心吗?”
耳边一阵温热的吐息,伴着清冽的酒香。
没死?
定睛看去,刚刚还躺在棋桌上的尸体,已化为一捧黄沙。
她小鹿般的双眸湿漉漉的,带着些慌张,怯怯的盯着男人,粉嫩的唇瓣咬住一点,
一声不吭,就是不说一句软语。
枫津冷冷的看着,
你都要杀我了,没一句软话,还这样看我,是真当我会心软不杀你吗?
四目相对,
与之前不一样的是,两人眼中都有怨,
枫津心里有些气,合着没让你杀了我,倒是我的不对了。就不惯着你。
半晌,枫津率先投降。
他用折扇点住女孩睡穴,幼妤闭着眼软软躺倒在男人怀里,
她就这样沉沉地睡着,枫津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孩,轻轻笑了笑,
褪去冷漠的笑意带着几分少年的青涩,他伸手点了点幼妤的鼻子,“还是这样最可爱。”
你怎么就不能,像那日里在窗边哄他一样,
哄哄我呢。
你都要杀我,我却放了你。
你该哄哄我的。
......
沧溟赶来之时,只剩桌上一滩黄沙,和散落在地的棋子。
正当转身之际,却见一只翠鸟衔来一截精致小巧的竹筒,他皱着眉将里边儿的纸条拿出来。
......
青翠竹林间,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竹叶散落在干燥的金色土地,像是碎了一地的晶光。
一对仙官神谪般的男女漫步在林间。
幼妤被人用细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