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到马依风的视线后,异婴往柳金蕊的怀里缩了缩,扬起头,满脸委屈地看着柳金蕊。通过眼神,柳金蕊知道异婴是要她带他离开这里,离开这些人。 轻轻地拍了拍异婴,柳金蕊看向鬼影,见他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当她将视线移到地上柳中洋的残肢断臂和尸身时,一种孤独的感觉瞬间将她包围。 鬼伙附身在柳中洋身上的那些年,她虽然知道那不是她的父亲,但好歹那是一个会说,会笑,会走动的人,她为了那份虚幻的父爱,一直都没有揭穿鬼伙。 可看到地面上柳中洋那因腐烂而有些陌生的脸,她知道这才是她的父亲,一个在九年前就已经死去的死尸。 她感觉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两天全部洗牌了一般,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就连她自己都变成了一具没有呼吸、心跳和痛觉的行尸。 收回视线,压下心中的悲恸,柳金蕊看向秦良玉道:“秦将军,这里也没我们什么事了,我想把我爸的尸身带去火化安葬了。” 谁知,柳金蕊刚说完,马依风立即出声阻止道:“等等,你走可以,异婴必须留下!” 马依风的话音刚落,马德间和大东的九个鬼兵迅速呈包围状将柳金蕊和异婴困在当中,防止他们逃跑。 室内的空气瞬间紧张了起来,柳金蕊瞳孔骤然放大,原地转了圈,紧张地看了眼那些围住她和异婴的鬼兵,然后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全身上下带着危险压迫感的马依风。 “为什么?”柳金蕊眼中写满了问号,她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做出过河拆桥的事。 马依风盯着柳金蕊怀中的异婴,眸底的寒光如同雪域中的豹子般凶狠,“因为死在它手里的人命太多,它是鬼伙制造出来的异类,不能让它存活在这个世上。” 听马依风这样说,异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刚准备从柳金蕊的怀中瞬移逃离,谁知,始终都在紧盯着它的九个鬼兵却启动了九宫阴煞阵,将柳金蕊和异婴一同困在阵中。 鬼影见状,拖着虚弱不堪的身体从床上下来,着急地冲阵中的柳金蕊喊了声:“小蕊!”然后用明显带着恼怒和责备的眼神看向马依风和秦良玉。 就连一旁的马腾、刚子和褚德重也凑了过来,褚德重开口道:“马队长,你看咱们是不是有必要把事情了解清楚了,然后再做是否杀了异婴的决定也不迟啊!” 秦良玉轻晃了下与马依风对握的那只手,对马依风和一旁指挥着鬼兵布阵的大东低声道:“或许这之间真的有什么误会,不然我们听听这异婴怎么说。” 马依风眸底的寒光随着秦良玉的话语而逐渐褪去,他微微眯起眼紧盯着异婴,声如弦音般低沉。 “我现在问你的每一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这么多双眼睛在盯着你,如果你企图隐瞒或者撒谎,就休怪我不客气!” 异婴因为不能说话,嘴里发出一阵咿咿呀呀声,双手不停地摆出一系列没人看得懂的手势,见所有人都用一种莫名的眼神打量着自己,异婴只得做出一个让他们懂且简单的动作——点头。 马依风松开秦良玉的手,向九宫阴煞阵的位置稍稍靠近了下,直视着异婴问道:“先来回答我第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害我的前世马千乘?而且还使用那么卑劣的手段!不要对我说这是鬼伙的授意,那时候的你并未与鬼伙会合。” 异婴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拉了拉柳金蕊的手,抬头与柳金蕊对视了会儿,柳金蕊对异婴点了点头。 然后看向马依风征求道:“他不会说话,只能通过眼神交流才能知道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如果你同意的话,就由我来给你当翻译。” 经历了太多,失去了太多,此刻的柳金蕊已经放下了心中对马依风的那份执念,从她看向马依风时冷静、沉着,淡漠的表情便可分辨出来。 马依风如鹰隼般的黑眸逐渐冷了下来,冲身后的700A打了手势,示意他过来,作为拷问官的老A可以帮助他一起鉴别柳金蕊和异婴说的是否是实话。 为防柳金蕊或者异婴撒谎欺瞒,秦良玉和大东也靠拢了过来,一起看向阵内的柳金蕊和异婴,如果不是场合不对,这种感觉像极了审问犯人。 为了让异婴安心,柳金蕊在与异婴对视的过程中始终握着他冰冷但白胖的小手。而异婴为了让柳金蕊能够承受住九宫阴煞阵的阴煞之气,将自己体内曾吸食的那些生人身上的阳气渡到了柳金蕊的体内。 良久,柳金蕊对异婴问道:“你确定都告诉他们?” 异婴点了点头,似乎是很累的样子将头靠到柳金蕊的胸前,斜着眼警惕地偷瞄着阵外的几个人。 “在给你答案以前,我先说说这孩子的来历吧!”柳金蕊淡漠地注视着阵外的几个人。 室内安静得落针可闻,马依风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柳金蕊的请求。 听完柳金蕊的讲述,所有人都震惊了,他们很想怀疑柳金蕊的话,但他们都知道,仅有22年寿命和人生阅历的柳金蕊编不出这样的谎言,而异婴也没必要多此一举对他们撒这种谎。 异婴的本姓嬴,他体内流淌的有嬴政的血,也有鬼伙的血,再有一个就是孕育他的那个可怜女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