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三个把各自的情况汇报下!” 孤岛再小那也是个岛,四个人因为分散在四个不同的位置,两两相隔的位置约有三十米,又都是隐蔽着各自的身形,加之四周黑漆漆的能见度非常低,除非发出大的声响,不然的话,不靠肩咪联系,他们四个人相互之间根本不清楚对方在干什么。 喊出话后,宋承基等了会儿,没有听到其他三个人的回应,他敲了敲肩咪,还是没有回应。凭着多年的从警经验,他知道另外三个人一定是遭遇了什么不测,不然不会这样既不回话,也不回敲肩咪。 从地上爬起身,他微躬着身体,握紧手里的枪,先是迅速地扫视了眼身后,黑暗中除了被风吹动得微微摇曳的灌木丛的杂草,没有任何动的物体。 就这样躬着身子,他尽量放轻脚底的声音,快速地向距离他最近的那名警员的埋伏点跑去。 一直转回到自己的据点,他也没有找到其他三名队员。一圈跑下来,用了十多分钟的时间,因为着急和担忧,他的后背已经渗出汗水。 环伺下四周,黑暗而又静谧的孤岛上仿似只有他一个人在,但他知道肯定不止。 如果说那三名队员还活着的话,当然不止他一个人,如果他们三个遭遇不测的话,那就更不止,因为凶手定然就在不远处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在警队,大小案件的集体行动他参与过多次,尤其是在马依风上任后,只要出警,必然会带着他,所以多年的从警历练,不仅使他的身手和反应速度得到提高,在分辨局势和应对突发情况时,他长于思辨、善于筹谋的能力也高于其他警员。 在这种敌暗我明的情况下,最大的忌讳就是自乱阵脚,除非能彻底并及时地隐藏好自己,不然的话,只有两条路可选,一则是引出暗处的敌人,二则迅速逃离。 逃离也是引诱敌人现身的一个有效途径,因为你的离开,会让敌人误以为你是胆小之人,他便会从暗处现身继续跟踪,这样敌方便会将他自己从暗转到明。 就目前这个岛而言,想在不被敌方发现的情况下隐藏好自己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这里除了灌木丛,连棵粗大点的树都没有。 既然隐在暗处的人能在短短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内,令其他三名警员凭空消失,这表示那个人要么具有超于常人的作案能力和手段,要么不止一个人。 现在其他三名队员已经彻底失联,宋承基知道凭自己一人之力恐怕很难能对付得了这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他迅速地做出一个决定,那便是用逃离的方法,将隐藏在暗处的敌人给引出来。 想到这儿,他握紧手里的枪,拔腿向山下的海边跑去。 在奔跑的过程中,他调齐全身所有的感官,期间甚至还回头看过一眼,却意外地发现,在他的身后并没有跟踪者。他有些纳闷,难道说,这人放弃了对自己的跟踪和加害?他的目标只是另外那三名队员? 刚将自己的这个想法给否定掉,他震惊地发现,在自己前方不足十步之遥,像是凭空出现的一个黑影站在那里,他的眼,散发着绿芒,浑身上下聚集着一股浓郁的阴煞之气…… 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此刻的孤岛上灯火通明,马依风将警队里所有能带来的人全部都带来了。 看着法医将三名刑警的尸体分放进尸袋,马依风紧抿双唇,身体像一个标杆般笔直站立着,放在身体两侧的手紧捏成拳。 梁子这时小跑着过来,未等他开口,马依风转头沉声问:“找到了没有?” 因为跑得太急,梁子双手放到膝盖上,大口喘匀气后,指着身后山下的海边道:“找到了,在那边的海水里!” 马依风拉了把梁子的胳膊,“带路!” 说完,回头让陆法医也跟上,便当前一步急速向山下走去。 梁子小跑两步跟上马依风的步伐,对马依风道:“宋组长还活着,不过看情形恐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马依风闻言,怒瞪了梁子一眼,立即甩开步子向山下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催促身后的陆法医跟上,前去救人。 宋承基此刻已经被鱼头他们给抬到了担架上,等马依风赶到时,发现他已经处于失血性休克状态了。 宋承基和其他牺牲的三名警员一样,右腿自根部被人给生生扯断,而且那条腿搜遍整个岛也不知所踪,此刻他看起来像是被抽干了血的干尸般苍白。 不知道是陆法医的抢救起了效果,还是宋承基出现了回光返照。醒来后,他看了眼一脸关切地围在他身边的马依风和其他一众警员,嘴角扯出一丝艰难的微笑,为他们能及时赶来,也为自己能够在临死前见到警队里的弟兄们而感到欣慰。 见宋承基似乎是有话要对自己讲,马依风蹲下身子,紧紧地握住宋承基已经毫无温度冰凉的手,将耳朵贴近他的嘴边。 宋承基说话的声音颤抖而又细微,“马队长,这岛上有咱们白天没有找到的隐身处,杀害我们的好像不是人,他的力气大,速度也非常快,他的眼睛是绿色的……” 为了能够让马依风听清自己的话,宋承基拼着最后一口气,一句一句间隔停顿很久才将这些话艰难而又清晰地说完。 他人生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