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马依风被子弹击中的同一时间,看守所里的秦良玉突然感到一股窒息般的心慌,她用手捂住似要跳出胸腔的心脏,深呼吸强压下突发而至的不适。 此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除了那个新来的胡玉洁睡得不是很踏实,秦良玉身边的其他女犯们早已睡熟。 她轻轻地挪动了下身体,将后背倚靠到身后的墙壁上,努力稳定住心神,用意念轻喊了声:“王伟!” 约莫十分钟过去了,仍不见王伟的踪影。秦良玉试着又喊了两声,双眼紧盯着厕所的方向,却依然不见王伟前来,这让秦良玉心中的不安加剧。 因为知道今晚马依风有行动,所以今天一整天秦良玉都是在忐忑不安中度过。这让她感到自己空有一身本领,却力有不逮、技有不及,只能坐在这个暗无天日之处为马依风担忧。 如果不是因为刚才的心悸,秦良玉不会喊王伟前来打听马依风的消息,毕竟她曾反复嘱托过王伟照应马依风和鱼头的安危。 可眼下距离九点吹哨就寝都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了,考虑马依风那边如果行动顺利的话,也该收队了,谁知王伟却没有像之前那样随叫随到。 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在路过女号窗口时停了下来,秦良玉用眼角的余光看去,发现站在黑暗的走廊里的是今晚值班的周觅。她半倚在墙壁的身体没有动,也没有转头,周觅只停顿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就在秦良玉不知所措之际,她突然感到整个监室里的温度极速降低,身旁的女犯们都在睡梦中往被窝里瑟缩着身体。 “四周已被结界围困,尔之言行无人可窥,但可畅言无妨!” 伴随着这个森冷声音出现的,还有那个让秦良玉反感的锁链声响。 “阴司判官!”当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秦良玉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有些激动,又有些怨怼。 “尔似不喜本官前来?!”阴司判官阴森森的声音听不出喜怒,那团如黑雾般的身影漂浮在秦良玉头顶的上方,无形中给人带来一种威慑和压迫感。 “判官严重了,良玉岂敢有此逾矩之念!”秦良玉淡淡地道。 言罢,她暗自运行体内的真气,以抵挡三个阴间使者所带来的彻骨阴寒。 单薄的身子偎在陈旧的被褥中,双手抱膝,背倚冰冷的墙壁,任谁见了此刻的秦良玉,都会不由得生出怜惜之心。但如果与她的视线相对,你会发现她眼中的那份冷静与坚毅非常人所有,毕竟这是一个经历过战火与硝烟的真英雄,不是轻易便被磨难打垮的女将军。 没有谁比阴司判官更清楚秦良玉的前世今生了,一个曾经战功赫赫、驰骋沙场的巾帼英雄,到了这一世竟身陷囹圄。虽然这一切的安排皆因阴间受命,但每每见到这一世的秦良玉,阴司判官总有些自愧。所以便决定背着十殿阎罗王,来给秦良玉附送一些本属于阴界首领才有的能力和法器。 阴司判官素来行事乖悖违戾,也不征询秦良玉的意见,宽大的衣袖一挥,一条如同泥鳅般大小,通体赤红的光团飞向秦良玉的右手掌心。 待那物体与秦良玉的掌心甫一接触,便如滴入旱地的水滴,瞬间隐没于掌心的纹路里。 秦良玉感到一股强大的劲气自右手掌心向全身蔓延,所经之处如同被千蚁噬骨,烈火灼心。 她不知道阴司判官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在阴司判官面前,她所有的异能全都失效,尤其是观想的异能。 为了抵御那种不适,秦良玉气运周身,可无论她如何调整体内真气都无法排解这种刺骨般的疼痛和不适感。 “顺其气行,勿阻,少顷即安!”阴司判官阻止秦良玉运气。 果然,仅一盏茶的功夫,刚才那种种不适逐渐消失。秦良玉试了下,发现体内真气充沛,似乎较之前世那具身体还要好。 她有些诧异,看着掌心那道淡淡的红色印记,似乎已经与她的皮肉相融,秦良玉用询问的眼神看向阴司判官,“判官大人,此为何物?” “此乃地府之镇府神鞭——笞魂鞭,专笞阴魂厉鬼,于生人无用。若使其现形,需‘现鞭咒’,尔且听好:魔星恶鬼,古洞精灵,举头同视,俯首同听,笞魂鞭现,定干雷霆!” 见秦良玉已记下了现鞭咒,阴司判官接着道:“此鞭现形,诸鬼非魂散所臣服尔……本官大用尔,尔知所自乎?” 秦良玉沉吟片刻,苦笑道:“良玉前世以武直道进身,辅君安邦,以身任责而无所求,且英年亡耳。” 判官摇摇头,“不尽然,本官体念尔一世之雄,而今安于囚,哀尔生之须臾,此世尚有重任加身,故,今前来,特赐尔一鞭一能。” “鞭已赐,此鞭另有二用,可疗生人肉身疾患,亦可起死回生,但后者仅三次效无,尔慎用!能之,此世尔天眼开,可视人所不见,窥生人之前世今生。但需谨记不可妄用妄言,所谓天机不可泄露,及此。” 见秦良玉并没有因为得到这一鞭一能而表现出任何的兴奋表情,判官感到有些无趣。 而秦良玉在默默地将阴司判官的话牢记心头后,因一心挂念马依风和王伟的情况,便有些着急地问:“判官可知马依风安好?王伟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