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应桐桐分开后,马依风决定当晚再去趟李强的那家酒吧,行动前,他必须尽快将酒吧的四周地形摸清。 这一次鱼头没能像之前那样坐在里面喝酒,他与梁子一起带领几名可信的刑警,按照马依风的吩咐去观察酒吧外围的地形,尽量躲避着行人,将能拍摄和记录下来的周边设施和路况都做了一番细致的勘察。 在这个过程中,鱼头总感觉身后有个人在跟踪自己。从警多年,且经历过枪林弹雨的鱼头警觉性非常高,他确定那不是自己的错觉,可每次在他回头查看时,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 收工回家已经是夜里12点了,他的父母早就睡下了。轻手轻脚地打开家门,借由手机的灯光照明,他换上拖鞋,便直接进了自己的卧室。 累了一天的鱼头很想偷懒不洗澡了,可看到整齐地码放在床头的换洗睡衣,他只得强打精神褪去身上的衣裤。 鱼头的老妈有洁癖,如果让她知道鱼头晚上回来没洗澡便拱进被窝睡觉,那鱼头的耳根至少有一个礼拜别想清净。 鱼头是家里的独子,28岁依然单身的他随自己的父母一起住。他们家的房子非常大,鱼头父母心疼儿子的工作经常会早出晚归,所以坚持将朝阳的大卧室让给儿子住,而他们老两口则住在不带卫生间的那个次卧。 洗头的时候,鱼头突然感觉身后好像有人在看他,水温似乎也随着这种感觉的到来变得有些凉。他清楚地记得进来洗澡前,担心会打扰父母睡觉,卧室和洗手间的门他都是关上了的,如果有人进来的话,他不会听不到。 胡乱用水冲了下糊在眼睛上的泡沫,眯缝着被洗发水刺激得有些不舒服的眼睛四下看了看,没人!洗手间的面积不大,里面根本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错觉!一定是错觉,鱼头一边自我安慰着,一边赶忙将头上和身上的泡沫冲洗干净。 擦干身上的水渍,他裸着身子来到卧室,将放在床头的睡衣穿上。就在他低头穿裤子的时候,眼角余光发现窗帘动了下。 鱼头反应迅速,斜着身子横跨一大步来到窗帘前,“噌”地一下将窗帘拉开一道缝隙,左右看了下,还是没人。 窗帘后是一个面积较大的阳台,里面摆放着很多大大小小的盆栽,鱼头家住二楼,站在阳台可以清楚地看到楼下小区里的一草一木。 这个时间段,正常上班的人家早就关灯就寝了,对面楼上只有零星几户人家的窗口透出微弱的灯光。小区昏黄的路灯照着幽暗的草坪和路面,除了偶有三两只流浪猫在街道上趁夜溜达,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检查了下窗户,都是关闭的。海滨市是个沿海城市,立秋后的海洋气候到了晚上便格外凉,所以鱼头的父母怕他着凉,不允许他在夜里还像夏天那样开着窗户睡觉。 既然这窗户都关得好好的,那这窗帘怎么会无风自动?鱼头开始谨慎起来,如果说之前都是自己的错觉,那刚才这窗帘他非常肯定不是。 他将屋子里所有能藏人或者藏猫狗的地方,都认认真真地检查了一遍,甚至打开卧室门看了下黑黝黝的客厅,终究还是一无所获。 一番折腾下来也过去一个多小时了,看了下床头的闹钟,已经快凌晨两点了,他颓废地仰躺到床上,心想,大概是自己白天太累,真的出现幻觉了吧? 瞪着天花板,他在琢磨着今晚的行动还有没有什么遗漏和欠缺的地方。这可是针对李强展开的第一波行动,如果失败,那将前功尽弃。凭李强在海滨市的关系网,肯定会对他们警队实施各种手段的打压,到时候别说是马依风,就连张局恐怕都要不好过。而且马依风制定的后续行动肯定也会受阻,到时候别说是抓捕李强了,怕是连证据都没法搜集。 想起这一切的起因皆由秦良玉的供述而起,他突然有些质疑这秦良玉的动机。经过这段时间对秦明月案情的深入了解,鱼头才知道秦明月被捕前是李强万般疼爱的女人,心道:看来这女人都是一群善变的物种,变脸、变心比脱裤子都快! 哪知刚想到这儿,他的枕头竟然“嗖”地一下翻转过来压到了他的脑袋上面,鱼头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站起身,同时爆喝一声:“谁?!滚出来!” “是我!” 鱼头的老妈被尿憋醒,刚准备坐到马桶上,被鱼头这静夜一声呐喊吓得一哆嗦,直接将尿尿在了睡裤上。 气得老太太放开嗓门便骂:“我就是上个厕所尿个尿,难道还要向你这大警官打报告吗?深更半夜不睡觉,瞎吆喝什么?!” 鱼头这才想起来自己卧室门刚才打开时忘记关上了,被老妈一顿臭骂的鱼头蔫了,一个屁墩重新坐回到床上。 真他妈活见鬼了!看了眼被自己刚才掀翻在地的枕头,鱼头纳闷地向四周扫视了一圈,什么都没有!他锤了锤自己的脑袋,肯定是做梦! 将枕头从地上捡起来,再次看了眼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房间,他直挺挺地将自己摔到床上,“一定是做梦,一定是做梦……” 随着声音越来越低至呢喃,终不敌困乏,被怪异事搅扰了一天的鱼头没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王伟此刻就站在鱼头的床尾,发现睡着了以后的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