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提审完返回监室的路上,遇到前去提审的刚子,刚子看她的眼神很是复杂。 错身而过时,秦良玉听到:“真没想到,强哥竟然忍心让他的女人在这里受这份罪!” 秦良玉尽管依然未能从秦明月的记忆里搜寻到有关眼前这个男人的任何信息,但从刚子面相上显示出的乌黑之气,她断定这个男人不日即将离开人世,认识与否似乎已毫无意义。 她有些替此人惋惜,毕竟他还那样年轻。 “你们这么快就提审回来了啊?” 押送刚子的迟先涛跟闵卫招呼道:“哎呀,还是你好,押送美女去提审,我就不行喽,送个戴脚镣的,还是男的!” 闵卫面无表情地道:“反正送去了也不是你审问,押男的押女的有什么区别?” 只要肯搭腔,迟先涛才不管对方的表情和心情如何,赶忙接口调侃:“那下次咱俩换换?美女给我,帅哥归你,咋样?” 对这样的搭讪闵卫深表无奈,碍于同事关系,便摇摇头道:“行,只要能事先知道,女的就由你带出去。” 甩眼发现刚子离自己已有些距离了,迟先涛赶忙加快步伐追上去,还不忘回头冲闵卫摆摆手,喊了声:“你说的啊!” 秦良玉微侧首问身后的闵卫:“方才过去的那名男犯,按规定何时能知道结果?” 对秦良玉的搭腔,闵卫有些意外,但考虑了下,还是如实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答案。 “像他那样的杀人案,估计最快也要半年以后才能出结果,慢的话那就不好说了。反正不管多长时间,按法律规定是不会超过22个月的。” 闵卫接着问秦良玉:“你似乎对他很感兴趣?” “兴趣?不!我只是见此人似有将死之相。”出于直觉上对闵卫的信任,秦良玉实言相告。 “哦,也是啊,听说他杀的人可不少,估计法院最终也不会给他个活着的刑期。” 回监室后,秦良玉发现今天的活不再是包装了,而是给一些假叶子粘叶柄。 她坐到孙翊尔和邓洁的身边,见她们将一块破布铺在大腿上,将假叶子摊开摆在上面。那叶子很小,叶柄是一根被绿色薄纸缠住的细软小铁丝,看着倒也非常逼真。每两个人发了一小瓶白乳胶,将叶柄粘上胶再粘到叶子上。 这个活较之包装的活要干净些,而且不会把监室里搞得那么乱,但真正干起来却让人感觉非常枯燥,那手干完活以后还特别难洗,全都被胶糊住了。 邓洁一早就给秦良玉预备了块破布,有孙翊尔在一旁讲解,秦良玉很快就学会并开始上手干,没一会身旁就堆了一堆已经粘好并风干了的带柄小树叶。 这个活的量不大,吃过午饭后,还不到半个下午就干完了。收活的时候,大于在窗口通知大伙晚上养足精神,明天又要继续干包装的活。 就在各个监室上交干好的活的时候,提审的刚子回来了。 他走到女号窗口的时候,往秦良玉所在的位置看了眼,眼神空洞,神色憔悴,秦良玉竟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诀别。 正在这时,吕文军从走廊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张表,老郭见了问道:“小吕,潘所长给签字了?” 吕文军跟丢荡着一块破布一样甩着那张表道:“没有,不知道又上哪溜达去了,我等了老半天也没见着人。问旁边办公室里的人,也都说不知道,所以就又拿回来了。” 正在给刚子锁监室门的迟先涛听了他们的话后赶忙接口:“我刚才见到了,就在提审室不远的地方,还跟刚才提审的于明刚做了通思想教育工作呢。来吧,给我,我去找他。” 迟先涛可不想总在这里面待着怪无聊的,正合适可以找个由头出去透透气。 老郭赶紧在后面嘱咐他,“记得让老潘给签个字后再带回来,别光顾着玩给弄丢了,早些回来!” “哎呀,知道了郭大妈!” 迟先涛头也不回,伸手冲身后摆了摆,转眼就跑没影了,惹得两边监室里的男号们吃吃地笑。 秦良玉听着走廊里老郭他们的对话,总感觉哪里不对。 邓洁这时走过来打断了秦良玉的思绪,低声问:“明月,傻站那干嘛呢?想不想洗澡?今天是闵卫的班,我跟他说一声,咱仨洗个澡再?” 距离上次洗澡已经过去三天了,天热人的汗腺分泌就比较旺盛,秦良玉是个爱干净的人,所以就笑着点点头表示赞同。 邓洁在门上的小窗口见闵卫过来就跟他请示了下,说明是三个人想洗后,闵卫便直接招呼来劳动号去打热水。 邓洁还偷听到闵卫跟劳动号悄悄地吩咐着,让劳动号把他们自己用的洗发水和浴液拿来几袋,说等着下个班他从外面买了再还给他们。 邓洁感激地看着忙忙活活的闵卫,心说,如果这是自己的弟弟该多好! 秦良玉、邓洁和孙翊尔三个人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以后,就到了晚饭时间,吃过饭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天南地北地聊起天。 秦良玉听到隔壁的男监室里有人喊干警要洗澡水,因为离窗户远些,听不真切要水人的嗓音。 林妮趴在窗口,跟史莉莉说:“你说他这戴着脚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