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靡之音,包间里面舒缓的音乐显得格格不入。 “你都喝了多少了?”舒心前头被叫来,说还没有给她拜年。 结果人舒心来了,容颜却在外面和客人喝了酒,半醉着回来。 “不多不多,就一点点!”容颜拿着酒瓶,给杯子里面倒酒,“难得开心嘛,就不能多喝一点就?” “你高兴喝酒,难过也喝酒,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高兴还是难过。”舒心抢过容颜手中的酒瓶,“少喝点,虽然你是会所老板,但你也不必这么拼命,反正有人给你当后台。” 凭着祁闵这个后台,这几年来,容颜看谁不顺眼,把在夜归人听来的料,给舒心曝光,有几次有人查到这条线,但因为有了祁闵的袒护,愣是什么事儿都没有,连她舒心也顺带被保护了起来。 那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我把后台,给拆了。”从此以后,她孤身一人。 “嗯?” “我给祁恒报仇了呀!” …… “你怎么回来了?”楚临渊推开酒窖包间的门,看到桌子上已经放着一个空了的瓶子,82年的拉菲,奢侈。 祁闵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喝闷酒伤胃。”楚临渊走过去,把祁闵手中的酒瓶给拿了下来,倒是自己拿了一个酒杯,倒上。 看起来情绪也不太高的样子。 为情所困。 男人这一辈子,无非为两件事情烦恼。 钱和女人。 钱,他们大把大把地有,那么只剩下女人了。 “容颜又给你惹什么麻烦了?”楚临渊问道,能让祁闵这么魂不守舍的,楚临渊能想到的,只有容颜。 “她……她把祁恒的骨灰撒到海里去了。”生前祁闵没能让祁恒住进祁家,死后,他怎么也得让祁恒的骨灰安葬在祁家的祖坟里面。 “不是挺好的?节约土地资源,环保公益。” “你滚!” “刚刚叫我来,现在又叫我滚,祁闵你好样的。”话虽这么说,但楚临渊没有真的滚。 “少喝点,喝醉了我才不送你回去。” “我和容熙解除婚约了。” “你们什么时候有过婚约?”楚临渊一脸诧异地看着祁闵,“所以,容颜知道之后,闹你了?” 一看祁闵这个样子,就知道是容颜闹她了,每次容颜闹完,他都这样。 “嗯。” “活该。” 祁闵:“……” 楚临渊作为当时插手容颜祁闵祁恒之间的重要任人物,逼着容颜说出祁闵不是杀祁恒的凶手,不然祁闵这时候应该在岛上的监狱里面度过下半生,而容颜也会被祁闵的父母以各种手段整到永不翻身。 现在这个局面,在楚临渊看来是最好的。 但他哪里知道,祁闵和容颜的姐姐有过婚约。 有过。 这个词很重要。 所以现在是没有了。 思来想去,应该是容颜从中作梗,所以祁闵最终和容熙的婚约作废。 “临渊,”祁闵晃着手中的高脚杯,暗红色的酒液在灯光下显示着诱-人的光泽,“其实祁恒他,没有傻。” “嗯?” …… “舒心,其实祁恒不傻,一点都不傻。”容颜晃动着水晶酒杯当中褐色的液体。 比拉菲浓度更高的伏特加。 她今天晚上喝了好几杯。 舒心看着容颜,以为她是喝醉了,所以才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还记得两年多前的那场婚礼,容颜和祁恒的。 所有人都说,千娇百媚的容老板嫁给一个傻子,那简直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可是那场婚礼声势浩大,婚礼上宴请了几乎宁城所有的权贵。 那个与容颜同年的男人,穿着合身的白色西装,却和小花童玩着花篮里面的花瓣,盛世婚礼成为笑柄。 容颜悉心地告诉祁恒,等完成婚礼才能和小花童一起去玩,他显得很不高兴,别扭地和容颜完成了仪式,抢了容颜的捧花去玩。 这样的祁恒,容颜说他不傻? “容颜,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舒心坐在容颜的身边,把她手中的水晶杯拿走。 “我没喝多,舒心,真的。”容颜低声道,“祁恒真的没有傻,他只是……心里难受。” “什么意思?” …… “祁恒有很严重的抑郁症。” “一般天才心里都会有些问题。”楚临渊并不意外,当年听闻少年祁恒有多厉害,小小年纪就参加高中组的奥数竞赛,高中时被四九城里好几所大学争相抢夺,中科院的教授也屡次上门希望他能进中科院。 年幼成才,前途一片光明。 却在祁恒十八岁那天晚上,戛然而止。 据容家门卫说,是容颜撺掇祁恒上了车,后来车子在环山路翻车,祁恒脑部重伤,醒来之后,连简单的算术都不会做。 少年天才沦为连简单的算术都不会做的傻子,荣誉和崇拜转瞬即逝。 容家的人把错都归咎在容颜身上。 那时候,包括祁闵在内的祁家的人,都不知道祁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