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贴着纱布的伤口。 萧疏身子往后一退,他这么如若无人的拉下她的衣服检查伤口,真的可以? “没什么,就是下午的时候有些发炎,就发烧了。”她拉起衣服的时候头微微低着,眼神只到他的腰际那边,瞥见了他手中拿着的一个黄色文件袋。 文件上面大大方方的印着四个大字——致远律所。 楚临渊却只将文件袋放在床头柜上,而后在萧疏的病床上坐下,顺便把坐得离他有些远的萧疏给拉了过来 离得近,萧疏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这些年,他不仅学会了喝酒,还学会了抽烟,还是特别凶的那种。 “之前在蓝湾,你和萧乾的对话我都听到了,”他声线富有磁性,这时候又刻意压低,手覆在萧疏的小手上,“要不要再和我说一遍?” 萧疏羞赧,那种话怎么可以再说一遍?脸都要羞红了! 但是很快,萧疏抬头,一双灵动的眸子迎上楚临渊深邃的眼,“你都听到了!你都听到你为什么还!”他就那样听着她和萧乾的对话,却在楼上无动于衷,看她一个人怎么在家人和爱人之间选择? 她所有的情绪都表现在脸上,却又浮上一丝浅笑,她信誓旦旦地对萧乾说楚临渊同样也是爱着她的,但几个小时之后,当事人就出来打了萧疏的脸,她怎么继续和萧乾争取? 他握住了她想要缩回的手,大手紧紧地裹着萧疏的细若的小手,“有些事,需要你做决定。” “我做决定?就是你眼睁睁的看着我恳求我哥让我留下来,留下来去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兑现的承诺?你这样,会让我看不到未来,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以前和楚临渊在一起的时候,她可以完全不带脑子,她那些小脾气,一部分是萧霁月和萧乾宠出来的,但更多的,是楚临渊宠出来的。 他的不动声色,他的事后给她收拾烂摊子……让她越发的无法无天,那段时间,萧疏拥有了全世界的爱。 “安全感从来都不是别人给的。”萧疏浅笑,眼底闪过自嘲,当她把安全感寄托在楚临渊身上的时候,她就注定和安全感无缘。 床灯并不明亮,萧疏说完这句话之后淡淡地看着楚临渊,他漆黑的眸子当中似乎闪过了一丝无以名状的情绪。 “萧疏,我渴望得到你,同时也渴望你愿意。” 一句类似于情话的句子从楚临渊的口中说出,让萧疏的脑子里面停顿了片刻。 渴望? 他凑近萧疏,轻轻地吻过她的唇角,颤栗的感觉席卷她全身,不似他之前狂风暴雨肆虐般的吻,这次,他只是亲吻她的唇角,像是在亲吻一件很珍贵的物品,虔诚地。 “我把你强制留在宁城,你可以逃跑,可以以任何一种方式离开我身边,又或者,留住了你的身却留不住你的心,每天晚上和一个没心的人睡在一起,是种折磨。”他用他四平八稳的声线说出动听的话,却又让萧疏不禁红了脸。 楚临渊的确是变了,不是五年前那个一句煽情的话都不会说的男人。现在的他在她面前,游刃有余,还一直弄得她面红心跳加快。 “我需要你的态度,一个就算全世界反对你也想要和我在一起的决心,萧疏,你敢吗?”他一手挑起萧疏的下巴,让她抬头迎上了他的目光。 “那你知不知道在和我哥谈判的时候,我快要崩溃了,我哭着求他让我留下来他都不同意,那个时候你在楼上听着,只需要我的一个态度。”她忽然间想笑,“你说你渴望得到我,其实,你没有想象中的爱我。你占有我,把我留在你身边,不过是不希望看到我和别人在一起,觉得以前喜欢你楚临渊喜欢得不得了的人,怎么可以转身去和别人在一起?” “你真的这么想?” “不是我这么想,是你做出来的事情让我不得不这么想。我一次一次给你找借口,说服自己留在你身边,因为我爱你,真的真的很爱你,无法再爱别人的那种爱……” 尾音被楚临渊吞进了口中,他吻住了萧疏的唇,舌灵巧的进入,直直的深入,卷起她灵魂的深吻。 深吻让萧疏快要喘不过气来,汲取着从他口中度过来的空气,窒息的感觉涌上脑海。 良久,楚临渊才结束了这一个绵长的吻,新鲜空气进入口鼻,她才如获新生一般地呼吸着空气。 他用指腹摩挲着萧疏被他吻得发红的唇,眼底尽是柔和。 “我知道。”他都知道,知道萧疏一直都深爱着他。 “知道啊……”她呢喃道,原来一句“我爱你”之后不是“我也爱你”,而是“我知道”。 萧疏,你还有什么资本去和萧乾谈判?还有什么理由让他同意让你留在宁城? “楚临渊,你走吧,要是我哥回来看到你在他会不高兴的,我不想再因为你的事情和我哥争执,他为了操碎了心,我不想再让他因为这些事情烦心。” “萧疏,我过来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话的。”楚临渊声音又暗了几分,他拿过床头柜上刚才他放下的文件袋,“不想看看里面的东西?” “哦?你要告我?” “我不知道你原来这么记仇。”他浅笑一声,语气中却有着恩宠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