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并没有回答,传过来的反而是他渐渐平息下来的呼吸声,萧疏在想,可能他只是需要时间去好好想一下该怎么组织语言告诉她那些事情,那些他瞒着她的事情。 可是,他没有回答,反而松开了她,在激情退去之后,他抽回了横放在她腰间的手,在床上躺平,单手放在脑后,半眯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习惯了他火热的胸膛,在他抽离之后,她只觉得后背一阵凉意,尽管原本他们两个人都出了一身汗。 她翻过身子,隔着丝绒被,将下巴搁在楚临渊的胸膛上,抬眼看着那个眯着眼睛在想事情的男人。 她想,这个男人长得真好看,眉宇之间带着一股子英气,深邃的眼,挺立的鼻,薄如刀削的唇。 他回来的时候就洗过澡,刮过胡子才尚了床的,在欢愉之后也没有露出任何的疲态,似乎还很有精力一样。 “你告诉我,五年前我和妈妈哥哥去意大利的时候,你去找过我。”只要他说,他们之间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而她终于也意识到,她和楚临渊之间的问题一直都是一个不问,一个想得太多,才导致了现在这种局面。 而她肯定会听到那个令她满意的答案。这些天他在蓝湾和她相处,感觉像是回到了五年前,所有的感觉都对,所有的事情都对,他们会回到从前,一定会。 “没有。”低沉的声音,不带任何的犹豫,楚临渊垂了眼,看着胸膛上把下巴搁在他胸口的女人,她唇红齿白,面上是刚刚经过宠爱的红润,却在听到他这句话之后,红晕渐渐淡了下来,原本在他腰际放着的手,有些无处安放的嫌疑。 不是她预料当中的答案,她的身子慢慢僵硬起来,连搁在他胸口的脑袋,也渐渐抬了起来,身上用丝绒被遮着,露出了白希的肩头和她依然贴着纱布的伤口。 头发微乱,面颊微红,眼神疑惑,心中像是在翻腾一样,很想就此下了床一走了之,什么都不问。 可她忍住了,之前就是这样,什么都不问,一个人想很多,结果把所有的事情想的特别复杂,还误会了那么久,所以她必须问清楚。 亲耳从祁闵那边听到的,楚临渊五年前的确是从演习现场离开去机场才发生车祸的…… 萧疏微微怔住,不是很明白楚临渊为什么会回答“没有”。 而她没想到的,正以洪水一般的速度向她涌来,杀她一个措手不及。 “萧疏,你走吧。”楚临渊忽然间翻身下床,捡起了刚才被他丢在地上的裤子,直接套上,又从床头柜里面拿出了一包烟,抽出一支点上,他赤着上半身,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烟,狠狠地抽了一口,“三个月时间太长,我腻了。” 明明刚刚还在温存的两个人,体内的激情似乎还没有褪光,就听到这个男人说着让她离开的话。 “你什么意思?”她眼中的迷离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不解,还带着质问,质问他为什么! 空气中忽然间充斥着烟味,她向来讨厌闻到烟味,萧乾每次回家之前,都会清理干净,不让萧疏闻到半点的烟味。 此刻,烟雾窜进她的口鼻,呛得她难受,但她更加不懂的是楚临渊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玩够了,腻了!你滚回意大利去吧,你想和那个小白脸结婚就和他结婚,反正他不介意你和谁睡过。你和谁在一起也和我没关系。”他冷漠地说出这些话,好像刚才在床上死死抵着她,让她承认她爱他的那个人并不是楚临渊。 “睡够了,就让我滚?楚临渊你是不是对你身边的每一个女人都这样?”她声音渐冷。 “开始前我就跟你说过,主动权不在你那边,只有等我腻了你才能走,只是没想到对你的感觉三个月都撑不到。”他又是抽了一口烟,“这两天是我奶奶忌日,等我忙完这两天,希望你已经从蓝湾离开,别死缠烂打。” 他草草抽完一支烟,房间里面没有烟灰缸,他就直接将烟头丢在了萧疏的水杯里面。 “在下一任女主人来之前,这里要清空你所有住过的痕迹。”他冷冷的宣布完他单方面的决定,眉头一皱,别开眼去,好像多看萧疏一眼就觉得脏眼睛一样。 忽如其来的变故让萧疏觉得天旋地转,昨天卫惜朝还和她说,楚临渊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 保护她,所以用这么恶劣的话来赶她走吗? 萧疏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间转变这么大,前面十二天,他无微不至的照顾,都是假的? 她从床上起来,捡起地上的衣服匆匆套上,抓住了要离开的男人的手臂。 “你跟我说清楚,为什么在对我好之后忽然间又要赶我走,无缘无故的,你发什么疯?你刚才不还问我爱不爱你,还问我要不要留在你身边一辈子?问了之后又赶我走,你当真是……腻了我?”他没说不爱,他只说腻了,“于你而言,我不过是你三个月的情人,腻了就要丢掉?” 他精壮的小臂被她纤细的手指握着,她的手没有一般女孩子的柔嫩,还有些茧子。 收回落在她手上的眼神,楚临渊将手臂从她手中抽了出来,“你还要什么?钱?多少?我对女人一向大方。”他走到沙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