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充一听,当即笑着脸说道:“知道知道,我这就对霍议郎解释一番。”
说话间。
一副阿谀奉承的嘴脸,显露无疑。
和陛下说完。
这江充转过头来,又换回那满脸愤懑的表情,对霍光说道:“霍议郎,既然你不知,那本使者就告诉你。驰道是大汉国道,道宽五十步,隔三丈栽树一颗。”
“道路两边,以金属锥夯实,自秦朝开始,便已有九条驰道。”
“而这九条驰道,唯有陛下方可出巡车行。”
话落。
江充冷冷地看向霍光,一副看你怎么狡辩的样子!
霍光不为所动,见他不说话,便揉了揉眉毛,问道:“说完啦?”
“完了!”江充冷冷一哼,道:“霍光,驰道我已解释清楚,你认罪否?”
认罪?
呵呵!
这霍光要是认罪了,那他还不如直接自杀算了。
只见霍光嘴角微微扬起,看着那一脸得意的江充,他淡淡地吐出了四个字来:“胡说八道!”
江充一听,当即脸色一变,说道:“你说本使者胡说八道?哪里有胡说八道,我看,八成是你心虚,不敢不认罪!”
“陛下,可将霍光打入长安诏狱中,让廷尉审问。”
然而。
毕竟是冠军侯弟。
秉承着爱屋及乌习惯的汉武帝刘彻,自当不会这样轻易处罚霍光,只是摆摆手,说道:“朕都不急,江充,你急什么,听霍光说说便是!”
汉武帝发话。
此刻。
急着把霍光打入大牢的江充,也只能等着。
其实。
若不是汉武帝善待,就江充这个样子,已然有失礼之嫌。
毕竟。
朝堂之上,岂容他一个连官位都没有使者聒噪。
待汉武帝和江充说完,又看向霍光,说道:“霍光,你来解释一下,这江充所言,你为何说是胡说八道?若是说的有理,朕便不治你的罪,若是无理,那朕就要治你个欺君罔上的罪名。”
汉武帝刘彻此言,看似说的语气很凶。
但实际上。
这是在故意给霍光生路。
毕竟。
刚才那般自信的说江充胡说八道,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肯定是有理由反驳的。
现在汉武帝又说,只要霍光说的好,就不治罪。
那到底有没有理,不都汉武帝一个人说了算吗?
领悟到这层意思的霍光,当下也不故作扭捏,直言道:“陛下,臣刚才为何说绣衣使者江充是胡说八道,是因为他刚才说九条驰道,唯陛下驰车出行可用。”
“这简直一派胡言。”
“驰道宽五十步,通天下,自暴秦开始,便是为民通行所利。”
“我汉朝天子,历来比暴秦仁善。”
“暴秦尚不独占民利之路,他江充此言,岂不是在污蔑陛下您,还不如前朝始皇帝么?”
本来汉武帝还无心因此事治罪任何人。
但霍光提到始皇帝,还拿他作比较,当即有些气恼,说道:“大胆,江充,你竟敢拿前朝暴君,与朕相比!”
此话一出。
江充顿时腿脚一软,生怕汉武帝突然喊侍郎侍卫进来将他拿下。
当即。
便跪地说道:“陛下,使者江充绝无此意,此乃霍光诽谤之言。况且,自前朝开始,驰道本就是唯独皇帝可以驾车驰行,何故有民利之说?”
霍光一听,当即大笑三声。
汉武帝此时心情不好,看着霍光,不由得皱起眉头,问道:“霍议郎何故大笑?”
霍光这时方才收起笑意,道:“臣笑这江充胸无点墨,胡言乱语!”
“朝廷的礼制,大汉的律法,说的都是驰道宽五十步,唯独中间是陛下驰车出行专用,其他人等不可占用。”
“怎么在江充口中,就变成了整条驰道只能皇帝驰行?”
“陛下若是不信。”
“可问御史、廷尉等熟悉我朝历法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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