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击的不是冰面。 这里面的意思向豌不是不明白,只是现在再做这些到底有多少意义? 她将手插入大衣口袋内,吸了吸已经被冻红的鼻头,“爸,你四年前又为什么要那么做?” “四年前我会那么做也是身为一个父亲该做的,豌豆,你会怪我吗?”蔚韶走过去,帮她拢了拢脖子里的围巾。 向豌看着眼前不再年轻,却仍旧魅力尽显的父亲,咬唇摇头,她怎么可能怪他呢! 那时候自己是什么状态,她比谁都清楚。 蔚韶慈爱的摸了摸她的脸颊,“十年,你们纠缠了十年。以前是你追他,现在是他追你。如果现在就结束你们的关系,你会不会觉得这十年任何意义都没有?” “爸,时间的真正意义并不是在这里,如果我现在单纯只是因为舍不得之前的付出再和他在一起,你觉得那么做对吗?”向豌双眸蒙上一层雾气,“虽然十年,但是可笑的是我和他过年的时候似乎从未在一起过,我这么说出来,还是会觉得心里发酸。” 十年里,他们从未在一起过过任何节日。 一次都没有过。 后来,向豌又说道:“我没有怪他,更没有恨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要继续以前的生活,有时候各自安好未尝不是个好结局。” “可是,现在的他不是这么想。豌豆,你可知道当一个不会爱人的人学会了怎么去感受爱以后,对他来说那个教会他爱的人就是唯一。”蔚韶扭头看向自己一脸沉静的女儿,“其实并非是陈珈蓝心里明白,爸爸心里也明白,就算是你不跟莫寰霆在一起,你以后也不会再真心实意的接受另外一个男人。” 放在口袋中的手微微攥紧,向豌不想去承认这个事实,所以只能用冷漠来掩饰,“爸,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为什么现在又在帮他说话,你之前不是一直非常讨厌他吗?” “是不喜欢,谁让他对你母亲有非分之想。哼!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思想却那么肮脏。”蔚韶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酸意。 “爸,他对母亲的感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向豌倒不是为他开脱,而是事实本来就是如此。母亲对他来说是一个在他最需要温暖的时候给他暖意的人,还亲力亲为的帮他治疗伤口,所以他对母亲的感情是特别的。 她都不在意这件事情,没想到她父亲还为这件事情耿耿于怀。 但是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爸,你怎么知道他对母亲……” 蔚韶回道:“有次你母亲发烧,我给她喂药,喂完药转身就看见他站在门口,那眼神像是要杀了我一样,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此时向豌亦是想起来,之前他对她确实提及过此事,原来那时候她爸就开始忌惮他了。 那时候他分明才十几岁吧! 可是这种压根就不存在的陈年老干醋吃到现在真的有意义吗? 她顿时觉得自己的老爸莫名好可爱啊! 这时,向豌又听见他补了一句,“本来也没那么讨厌,谁让他欺负你,爸不给你做主,谁给你做主?” 陡然间的鹅毛大雪,像是顷刻要将一切覆盖掉的样子。 向豌抬眸看着从天上不断飘下来的皑皑白雪,声线淡然道:“又下雪了,爸,我们进去吧!” 说完,她眸光清浅的瞥过那个仍在偏执劳作的男人,慢慢转过身去,优雅踏步离开。 莫寰霆,回去吧! 蔚韶站在后面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又侧身看了眼男人,不禁叹息一声,“哎!” * 又是在一个星期后,莫寰霆的身体总算是扛不住,病倒。 被送进医院后,医生检查下来并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感冒跟发烧,所以才会突然晕倒不起。 向豌接收到这个消息后,就立刻赶去了医院,到了病房门口一推开门,就瞧见他躺在并牀上,身上穿着病号服,后背倚靠着墙,俊颜上没什么血色,有点苍白。 在他的注视下,她走进去,将手机的鲜花放到一旁的茶几上,然后将椅凳搬到他的病牀旁,“等出院后,我会安排你离开。” 他眼神灼热,“一起走。” “莫寰霆,就算我没有嫁给陈珈蓝,也并不表示我们还有任何机会在一起。”向豌努了努嘴道:“我和爸也是骨肉分离了很多年,我想在岛上陪着他。” 莫寰霆却是偏执道:“那好,我也不走,就继续当我的精卫。” “你……”向豌咬牙,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他,“你一直在这里,公司不管了?” “那些跟你比起来都无所谓,本来也是一个小公司,我没想要将它扩大,只要能承受得了我们平时的开销就够了。摊子越大,我也就越忙,到时候又没多少时间陪你和孩子。”莫寰霆眼神柔和得好似春日里的暖风,就那么轻轻一刮就侵袭到了向豌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她连忙将头撇开不去看他,“我都说了那不是你的孩子,他们的父亲是精、子银行。” “我不在乎,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 “可是我在乎。”向豌略微高了些分贝。 此时,男人眸光微黯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