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窗外朗月星辰相伴。此时,却是夜色低迷,带着异样的晦暗色彩。 向豌从旧伤的疼痛中缓缓醒来,柳眉蹙着,身上的薄汗不断冒出,咬牙忍疼,不敢发出丝毫呜咽声,就怕惊醒了身边的他。 伸手去触摸,却是一片的凉,他不在她的身边,已然起身。 微微睁开眼眸,目光所及皆是暗沉,她单手撑着从牀上起身,寻找他的去向,房间内没有,直到眸搜寻到阳台处,她才看见他。 他站在那儿,穿着纯黑的睡衣,就好似与夜色融为一体。起身,穿上拖鞋走过去,待她走近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烟味。 他在抽烟,而且似乎抽得挺凶,好像他已经很久没抽烟,今晚怎么会又抽上? 心想,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所以心里不悦,便用烟来化解。 她走过去,温软的双手触及他的腰身,言语软糯:“半夜里起来吸烟,不是戒了吗,怎么又抽上了?” 对方却是未吭声,好似并未听到她说的话语,直到她感觉到有一双手正在将她的手慢慢掰开。 然后,随之而来的便是他满含温漠的话语,“向小姐,是他对你说他戒烟了?” 向豌陡然眼眸睁大,更是感觉浑身开始变得僵硬,明明是那么熟悉的气息,可是他让她陌生到好像是个完全不认识的人。 他,竟然叫她向小姐? 她收回手,从他的后背处离开,向后倒退了几步。此时夜风恰巧席卷了她的身体,她拢了拢身上的睡衣,更是拉紧了颈部那一处,眸光看着那道挺拔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 半晌后,莫寰霆亦是转过了身来,他的手里携着还未燃尽的香烟,那精致如画的眉眼中带着几分妖艳与漠然,他说:“他是他,我是我。” 向豌满是惊诧的眼神,却又带着不确定,她许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两人就此对立,面面相觑之时,向豌总算寻到了自己的舌头,出口的声线却是沙哑,“你是他吗?真正的莫寰霆?” 莫寰霆眼神疏离,看不见任何情愫,“谢谢你让霜儿同意上诉。” 一句话让向豌彻底明白他到底是何人? 更是让她知晓原来白霜儿那本手札所记载的病理是真的,是真的。 既然是真的,那么她与他怎么办? “向小姐。”莫寰霆开口唤道:“是不是吓到你了?” 向豌垂眸,眼底有慢慢涌现的眼泪,抬头去看向对方时,她却笑了,“没有,只是你出现的有点意外。不过,这个意外还是让我比较开心,你出现的也很是时候。” 对方挑眉,似乎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 向豌轻轻抹掉脸上的泪痕,道:“莫先生,我们可以进去说话吗?这里,有点凉。” 莫寰霆颔首,“好。” 房间内,他与她坐隔着不少的距离,不再是之前那般的浓情蜜意。向豌心中带着微些的自嘲,到底有多少人可以经历到她所经历的这些,更是有多少人会跟自己心爱男人的另外一个人格说话? 原来,她一生的爱情都给了一个幻影。 可是,偏偏他又那么真实的存在过。 就在几个小时前,他还抱着她呢喃软语。 她想也许这仅是一个梦境,所以暗暗得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很疼,疼得撕心裂肺,可是她没有满头大汗的醒来,那个此时端坐在沙发上正一瞬不瞬盯着她的男人,眼神中满是凉薄。 此时,她才确定这不是梦,是完全的真实。 “向小姐想要跟我说些什么?”莫寰霆说,一样的声线,却是让向豌倍感陌生。 向豌触及对上的视线,淡淡道:“六年前,我出狱去莫行馆寻求帮忙,那个人是他还是你?” “是他。”莫寰霆简洁回答。 “这六年来,你可有出现过?”向豌有点佩服自己的冷静。 莫寰霆回道:“也许有出现过一两次。” 此时,向豌暗暗垂眸,不再去看那张熟悉的面容,“既然你回来了,就不要再离开。白小姐很快就会出狱,你们可以终成眷属。” “那么你呢?”莫寰霆却是如此反问道:“况且,不是我愿意不离开就可以。他的意识早就凌驾在我之上,开始是我,后来变成他。第一人格变成第二人格,而第二人格变成第一人格,你明白我说的吗?” 向豌笑了笑,眼泪不断顺着脸颊往下流淌,“我,我也不知道。” 莫寰霆又问道:“如果是我,那么他不会再出现,这是你想看到的?” “不,他是你分裂出来的人格,但是我爱的那个人是他。”向豌猝然间的抬眸,“我不想看见他消失,但是我也不想让他再失去我一次。” 莫寰霆淡然问道:“所以你现在很害怕吗,在害怕什么?” “害怕分离,害怕他再受苦,害怕他再一个人。”向豌如此说着,明明心里该是无比的荒凉,但是却又莫名觉得好甜,“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现在的想法,只是希望他好就可以。” 这时,向豌亦是看向了对方,“有什么办法吗?我是说你们的这种存在方式,有什么办法可以治疗?” 莫寰霆说:“或许,你可以试着找比较权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