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如期而至,跟以往的时候完全一样! 太阳仍是从东边升起,带着天生的华丽光彩。 因为夜里一直守在陆寒烟的身边,所以第二天向豌是从医院洗漱干净后才离开。 在离开前,向豌嘱咐好看护人员,要注意好护理的有关细节。 她走出了医院,转身回望,看着身后的医院大楼,眸光绞在了某一点上。 她昨晚跟迟彦吃完晚饭回来后就查过,今天早上十点确实有一台移植肾脏的手术。 没有时间了,她只能做出最快的决断! 拦下出租车,坐上去后,她对自己说这个决定不会有错。 从八点出发,经过半个小时的车程,向豌来到了嵘城警署。 已经第几次来这了,向豌已经记不清,可是没有哪次是跟这次一般,那么沉重,脚下的路似乎有点走不动。 花费了十分钟,向豌总算抵达了所要去的科室。 她面无表情地坐到警员的面前,眼神一直紧紧盯着那夺目的徽章上,似乎这样她才能有勇气将后面的话一字不落的说出。 警员抬眸,拿出纸笔,问:“要报案?” “对!” 警员又问:“具体说说什么情况?” “我要举报我的丈夫,以权利压人,不顾法纪,用手段逼迫一个两个多月的婴儿为另外一个孩子提供可用的肾脏,今天早上十点马上就会进行手术,请警察同志维护普通公民的合法权益,更是要将有些人绳之以法——” 说完这些话,向豌没有流泪,更没有激动,只是心脏处很疼。 此时警员执笔的手微微愣了愣,问道:“你丈夫的姓名?” “莫寰霆!” 顿时,警员看着向豌的眼神微变,半晌后才道:“具体是在什么医院?” “静安医院!我可以带你们去——” “你说的这些情况都属实吗?” “都属实。” “好,你先等等,我需要将情况上报一下领导,然后再由领导做决定。” 向豌看着墙壁上的挂钟,指针已经指向了九点整,仅仅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好!警察同志麻烦你快点——” 小警员拿着资料点了下头,随即便走进了一间办公室。 在小警员出来时,已经是十分钟后。 他似乎亦是知晓时间的紧迫,在见到向豌后便立马道:“出警署,你会看见一辆面包车,你上车带他们去医院就好。” 向豌笑:“谢谢!谢谢!” 道谢完,向豌便起身,冲出了门口。 * 向豌带着警察来到医院的时候,大概是九点四十五分的样子,她怕手术时间会提早,毕竟时常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所以,当她气喘吁吁来到重症监护室那儿,看见陆家父母抱着卷毛站在那时,她二话没说直接冲了过去,从陆母的手里抢过孩子,紧紧抱在怀中! 卷毛原本是在哭泣,断断续续,被向豌抱着后,声音便逐渐小了不少,到后来完全就是喜笑颜开。 “卷毛,别怕!干妈在这里,不要怕!待会干妈就带你去见妈妈——” 所有人完全还没弄清楚情况,就被突如其来的警察给吓懵了。 这时,一个为首的执法警员站到前面去,看着几个人大声问道:“哪个是莫寰霆?” 不知是巧合,还是早就安排好? 莫寰霆恰在此时出现在了那里,他一身黑色西装,满身的倨傲与睥睨尘世的姿态,他的身边站着白霜儿,亦是满脸的疑惑神情,或许是因为看到了警察在场,她伸出手握住了莫寰霆垂着的手—— 这样一个动作,恰好落入了向豌的眼眸深处,她刻意将头撇开,看向别处去。 之后,她只听见他沉稳地声音响起:“我就是!请问有什么事?” “现在有人举报你以权压人,在没有正规程序下强行想要进行肾脏移植,所以请你跟我们回警局一趟,好协助我们调查。” “……” 白霜儿难以置信,到底是什么情况? 最后,她的视线直接落在了一旁抱着孩子的向豌身上,她松开莫寰霆的手,疾步走过去,抡起手一巴掌甩在了向豌脸上—— “啪”地一声响彻了整个走廊。 更是让原本眉头舒展的男人,浓眉猝然紧皱,眼底有着燃起的火苗。 就在白霜儿想要甩第二个巴掌时,她的手还没来得及落下,就直接被向豌单手擒住,她瞅着她:“白小姐,那一巴掌是我的极限,再试试,我加倍奉还——” “向豌,你这个毒妇,你竟然去举报自己的丈夫!”白霜儿此时的理智完全崩裂,更是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她伸出手指着警察,“那些警察是不是你带来的?什么叫程序不正规,这个孩子的监护人就在这里,是他们——” 白霜儿嘴里的“监护人”便是陆氏父母。 向豌见怀抱中的卷毛已经睡着,她抬眸,笑容端庄优雅,“白小姐的法律真是薄弱得很,监护人口说无凭,就算他们是这孩子的爷爷奶奶那也未必算是,孩子的母亲还在世,她才最有话语权。” 白霜儿气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