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弟子有些疑问。”顾西风突然开口道,他的语气有些凝重,似乎要说的是很重要的事。
“时间有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黄信不耐烦道,二人的交手只是电光火石间,实际上并没有流逝多长时间。
“刚刚师父吓唬弟子那两下,若是弟子乱动的话不得射成筛子吗?”顾西风苦着脸说道。
黄信板起脸来一本正经开口道:“这点考验都经受不住,枉费为师的苦心教导,死了正好,省得出去给为师丢人!”
“啊?”顾西风一脸难以置信。
黄信没有言语,他的双手突然动了,动作快到连顾西风都完全无法看清,两道红芒在黄信身前一闪而过直奔顾西风而来,顾西风瞳孔瞬间放大,他眼看着两把匕首朝着自己的面门飞来,那赤红的锋刃正是黄信的胭脂泪。
胭脂泪的刀刃在顾西风的眼中不断放大,此刻他已经察觉到,这两把匕首绝不会像刚才那样从自己身边擦过,而是会直接插入他的双眼之中,以胭脂泪的速度和力道,他的整个脑袋都会爆开,到时候他绝无生还可能。
“我靠,黄信居然玩真的?”顾西风心中大惊,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匕首向自己袭来却没有丝毫办法。
千钧一发之际,黄信的手轻轻一勾,两把胭脂泪的冲势戛然而止,距离顾西风的眼睛只差毫厘。
顾西风小心翼翼地抬手将悬浮在眼前的胭脂泪取了下来,他气呼呼地破口大骂道:“黄信你大爷,你真想杀了我啊,停的晚一点老子就当场暴毙了!”
“哼,你小子居然不相信为师的能力,为师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精准控制,也让让你小子张张教训,记住了,莫要小瞧一位亚圣高手的手段!”黄信冷哼一声,傲然说道。
顾西风一脸黑线,不过也对黄信那精准到变态的控制力有了新的认识,他将胭脂泪向黄信抛了过去有些不满道:“知道师父你厉害了,还给你。”
黄信却没有去接,而是伸出一只手轻轻一扫,手上散发出的精纯内力又将胭脂泪推回给了顾西风。
顾西风再次接过两把匕首,一脸疑惑。
黄信淡然开口道:“收起来吧,这胭脂泪算是七杀营统领的专属兵器,也送给你了,莫要让这神兵蒙尘!你的止战匕首不错,为师就先用着,欠为师的余下贡献不用你还了。”
顾西风闻言看了看手中的赤红匕首感受着其上蕴含的奇异波动,又看了看表现的云淡风轻的黄信,他的表情变得十分复杂。
身为七杀营成员已有十个年头,顾西风从没听说过胭脂泪是七杀营统领的专属兵器,据他所知,这两把匕首从来都是黄信的专属之物,这个时候黄信将胭脂泪交给他,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顾西风脸色沉重迟疑开口道:“师父,这…”
顾西风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却被黄信一眼瞪了回去,黄信威严开口:“为师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只需听从就好,当你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道不再需要这对胭脂泪时,替为师把它们传给厚载,他比你更需要这对匕首!”
黄信的语气并不悲哀,但顾西风却从话语里听出了悲凉之感。
“师父,带着宗门其余之人一起离开吧,若是掌教和大长老他们已经遭遇不测,三位圣人很快就会打上紫斗山,留在宗门只会徒增伤亡!”顾西风神情激动地劝解道。
黄信站起身怒道:“掌教大人将宗门托付给我黄信,黄信又怎是临阵脱逃之徒!”
他将视线移向星辰殿最深处,那里的整面墙壁都是一副星辰图石雕,那些星辰图案十分精美细致,显然是出自大师手笔,这星辰石雕和星辰台上的巨大星辰图几乎一模一样。
“星河宗,创立于太初历一百六十四年,初创之时太初朝还只是一方诸侯,初代掌教李瑶光出身太初王室,星河宗与太初朝本是同气连枝,当年诸侯混战,二者共同征战天下所向披靡,太初历一百七十八年太初朝一统中原,成为新的皇朝!”
“太初历三百零九年,太初皇朝与当时一统大荒草原的狂狮皇庭激战于俘龙关,双方两败俱伤后都无法再控制局势,狂狮皇庭被推翻彻底灭亡,中原叛乱不断,太初朝分崩离析,在我星河宗庇护下才得以在颍州生存下来。”
“星河宗与太初朝在颍州互相扶持一百多年,当年太初皇族能在颍州立足最大的原因便是颍州乃是星河宗山门所在。没有太初朝就没有星河宗,没有星河宗太初朝也不可能存在至今!”
太初皇朝没落后,各大势力都有自己的纪年,只有颍州仍沿用太初旧历。
顾西风不明白为何黄信会突然说起星河宗的历史,但他能在这些话语里感受到黄信对于星河宗的骄傲和眷恋,也能感受到此时弥漫在星辰殿中的悲凉气氛,他默默听着没有说话,情绪渐渐被黄信所感染。
“为师要说的是,星河宗屹立紫斗山二百七十二年至今,作为天下第一宗门自然有属于自己的骄傲,我黄信又岂是贪生怕死之徒!”黄信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