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驰柜坊在王朝场有分铺,主事许十。
绘影曾经要求徐十留意顺风号的动向。
并且要为顺风号提供一切可能的帮助。
徐十自然不敢怠慢,就差睡在码头了。
然而,绘声牢记主人命令,一心求快。
日夜兼程,埋着头赶路,能停也不停。
路过王朝场的时候,亦然。直接错过。
不过,徐十的辛苦没白费,人没白等。
她发现顺风号路过不停,立时给绘影和城陵矶分铺以信鸽发了飞传。
与此同时,君山舰队方面也发现顺风号即将抵达,赶紧发信给君山。
奈何风沙临时起意去南郊微服私访。既然微服,自然没有广而告之。
连郭青娥都不知道风沙现在人在哪里,风大和巧妍只能找到暖香阁。
好在徐十三见过主人之后,马上给绘影发了封飞传。
用意本是告诉自家小姐,自己惹祸了。
绘影也在试图联络主人,歪打正着了。
顺风号的情况马上飞传到南庄。徐十三不顾受伤,撑着送来北庄。
张星雨代主人书写密令,风沙用印之后,云本真携令去君山坐镇。
从北庄启程,出了岳州水关就是君山,距离很近。
随着云本真坐镇君山,洞庭迅速起风,风波且恶。
长江和洞庭湖以城陵矶为中心,形成了一个“丁”字路口。
最近一段时间,君山舰队与岳州水师在此路口上频繁角力。
岳州水师方位在北,背靠高桥湖为立身之基,以城陵矶为重心,内敛龟缩。
君山舰队方位在南,硬抢出洞庭湖湖口,对城陵矶形成了松散的包围之势。
云本真一到君山,除了风大和巧妍之外,还特意召来海冬青参谋。
自有一干属下送上了相关简报,海冬青看过当前局势,差点气晕。
又不敢真的发飙。
只能强压着火气,以非常婉转的口吻向风大、云本真和巧妍陈述。
种种情况繁乱复杂,只有她这种行内人才能理出头绪,看清形势。
简而言之,如今岳州水师仿佛握紧回收的拳头,蓄势欲击,未击。
君山舰队好像已经扇出的巴掌,红印留在人家脸上,但去力已尽。
双方处于一种非常微妙的局势中,一边不愿出拳,一边不敢收掌。
当前洞庭局势,海冬青最为了解,巧妍似懂非懂。
风大很认真在听,奈何术业有专攻,听得一脸懵逼。
忍不住道:“你就直说,现在这里谁占优势行不行?”
“君山舰队看似全面压制岳州水师,其实不然。为了维持表面的胜势……”
海冬青小心翼翼道:“君山舰队已经多次从洞庭湖抽调战舰出洞庭湖湖口。”
巧妍忽然指着地形图道:“如果湖口这里被人掐断怎么办?”
海冬青蓦地松口气,总算有个明白人了。
水战方面,云本真显然是外行中的外行,问道:“这又不是脖子,怎么掐?”
海冬青差点翻白眼,巧妍则是暗自无语。
风大不怕云本真,直接吹胡子瞪眼,“铁索横江,战舰堵口,怎么掐都行。”
海冬青赶紧补充道:“最简单,也是最防无可防的笨办法,弄几艘船凿沉。”
云本真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问道:“也就是说,现在君山舰队吓不到人?”
她才不关心君山舰队如何呢!她只是担心君山舰队没办法贯彻主人的意志。
海冬青不吭声,巧妍连眼皮都垂下了。
“主人还等着呢!你们倒是拿个主意啊!”云本真有些急眼了。
海冬青嘴唇微动,终究闭紧。
巧妍心知碍难何在,身为君山舰队首任首领,海冬青与接任的初云矛盾重重。
包括人事、财政,初云都是跟海冬青反着来,甚至对着干的。
不如此,不足以消减海冬青的影响力,不足以掌控君山舰队。
所以,海冬青对君山舰队做任何事都非常敏感,哪怕只是说。
而她不想得罪初云和武从灵,也不想说。
风大点名道:“绘声是你姑姐,现在进退不得,你说怎么办?”
巧妍愁眉苦脸地摇摇头,一副毫无对策的样子,
她认为孟家已经非常招风,为此提醒过绘影,也提醒过绘声。
岂知两女根本当成耳旁风,所以她开始刻意与两女保持距离。
眼前这事尽管急迫,可她权衡利弊之后,还是决定闭嘴不言。
她出得主意越好,只会让主人越发警惕。
风大无奈,又点名海冬青,“你熟悉君山舰队,更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