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下午看云本真和张星雨更换里衣,晚宴又喝了点酒,还逛了一下脂粉街。
加上那个关掌柜说了整整一路风月事,回客栈进屋之后,风沙难免兴致盎然。
两女又是极尽讨好之能事,竞相争艳,比耍把戏更五花八门,何止目不暇接。
其中之乐,实不足为外人道也。
正乐在半途,外面忽然闹起来。
窗户上的光影狰狞不定,明显是映上了大片火光,说明外面举了很多火把。
嘈乱的喧嚣之声,说明来了不少人,凶吼怒骂声不绝于耳,说明来者不善。
云本真和张星雨本想起身去看看情况,奈何一个身不自由,一个身不由己。
外加愈演愈烈,楼下很快传来打斗声,惨叫声随之峰起,打斗声迅速消泯。
又过一阵,映在窗户上的光影也没了,有人轻轻敲房门。
长长短短似有规律,是自己人。
云本真听到敲门声后,赶紧向主人求饶了好几次,这才得到主人允许起身。
从一片狼藉之中捡出散落的外衣,让盛放的娇躯重新含苞,过去开条门缝。
少许后,匆匆返回,迫不及待地重新解脱,使劲挤开张星雨,又回归旧位。
忙不迭地凑上主人耳朵,把外面发生的事大略说了。
原来是一伙人跑来捉奸。
外围保护的风门卫士见他们大张旗鼓,还带着棍棒等武器,担心打搅主人。
三名弓弩卫装成醉酒的江湖人,故意迎上去与之发生冲突,把人全打跑了。
云本真没当回事,风沙也是只当成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让两女继续整活。
第二天清晨,出了大太阳,天气仅是微凉,居然很有点秋高气爽的舒适感。
这天气,最适合踏青郊游。
梳妆完毕之后,张星雨拿着昨天募款的名单,带上俩人去忙主人交办的事。
风沙则领着云本真出了客栈,在附近的巷子里找了个不大的小食摊吃东西。
他跟商关氏约好了今天去逛逛坊场区,所以选得这摊子可以看见客栈大门。
直到早饭吃完有一会儿了,云本真都等得很不耐烦了,商关氏才姗姗来迟。
以往素面朝天的她,今天居然施以粉黛,与她那依旧素朴的服色相互衬托。
居然别有一番风情,加上她本来就很漂亮,连风沙都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
去坊场区的路崎岖不平,乘车非常颠簸,一路上又尘土飞扬的,骑行不便。
商关氏雇来几顶轿子,一人一顶。
风沙是想来看看实际情况,不想走马观花,坚持骑行。
商关氏无奈,找来三头驴子,一人一头,又找来斗笠,一人一顶遮挡扬尘。
她还带上两个伙计随行。
一行五人,很快深入坊场区。
商关氏一面走一面介绍情况。
风沙听得多,说得少,三不五时才问上一句。
并不拘于制衣,凡路过工坊都问,百货悉知。
商关氏见风沙非常内行,越发相信他真是行商,这次是真心实意打算采买。
于是姿态摆更低,言行愈发迎合。
就这么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商关氏的制衣坊。
远远看着大小数片房舍,没有栅栏,也没挂什么招牌。
风沙随着商关氏刚要进去,附近田埂那边突然冒起一群人,手持棍棒冲来。
一群人大呼小叫,什么“打死狗男女”“贱人该死”“果然小白脸”之类。
夹杂很多不堪入耳的粗鄙俚语,反正怒气冲冲,骂骂咧咧。
不少人鼻青脸肿,好像不久前挨过打似的。
云本真拧起蛾眉,刚要招呼手下赶来护驾,风沙按肩阻止。
这阵仗看似针对他,其实是针对商关氏,乃是人家家务事。
清官难断家务事,是非对错外人辨不清的,他并不想插手。
商关氏化了妆,抹了粉,看不出脸色,匆匆对风沙道:“妾身尚有些家事处理,请两位先进去坐坐,妾身随后就来。”
同时拿眼色示意两个伙计引路。
风沙笑道:“那我先进去转转。”
跟着伙计快步进了制衣坊。
其中一名伙计并没跟进来,从挨着房舍的一条小道走了。
走得很急,近乎于跑,八成是去叫人。
入房舍后,风沙看见成排的女子正在裁剪布料,打眼一扫约莫二三十人之多。
缝制刺绣等,应该在其他房舍。
有数名妇人在其中来回穿行,像巡视监督,又或者指点。
房舍里面比较安静,更突显外面嘈杂。
剩下的伙计将风沙和云本真领进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