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等护卫府邸都很勉强。
夫人倒是支援了好些个侍女,可惜全被主人遣走了。
哪还有多的人手保护小竹。
风沙轻描淡写道:“我只是担心她,并非囚禁她。你拦她干什么?”
江离离啊了一声。
她还以为主人跟小竹关系很不一般呢!
莫非她想错了?
“她遭逢大难,流落街头,性子有些野,戒心非常重。一味用强,适得其反。”
风沙沉吟道:“这样,她爱去哪去哪,爱干什么干什么,留双眼睛照看足矣。”
江离离立时松了口气,应声告退。
张星火一脸玩味之色,含笑道:“也对,不放囚鸟,何寻鸟巢。”
风沙不悦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姓杨名修字德祖呢!”
杨修就是死于太聪明,聪明到可以猜中主公的心思,又愚蠢到宣之于口。
张星火反而笑道:“怎么,原来风少不姓风姓曹字孟德?”
杨修的主公就是曹操。
风沙瞪他两眼,忽然展颜,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容:“等你把黄宛如娶到手,就知道我到底姓风还是姓曹了。”众所周知,曹公好人之妻。这威胁非常实在。
张星火轻咳一声,正色道:“到底是怀疑她的身份,还是怀疑她的目的?”
风沙耸肩道:“谈不上怀疑,她可以不做,我不能不知,以防万一而已。”
张星火使劲打量他几眼,一本正经问道:“你是不是总觉得有人要害你?”
风沙看他一眼:“这是我觉得的问题吗?”这是现实问题好不好。
人生在世,定有亲朋,便是羁绊。
嫡亲血脉跟自家家主?孰比孰重?
更别提还有利益和野心呢!
忠与不忠,往往仅在一念之间。
他可以完全信赖的人当真不多。
或许只有风大和云本真才是全身心的、没有一丝杂念地忠诚于他。
张星火撇嘴道:“羡慕你的人有多少,你活得就有多累。”
风沙摆摆手:“说正事。”
第二天清晨,天光蒙亮,小竹便急不可耐地出了房门,在府内一阵乱逛。
这里几乎承载了她一生的记忆。如今故地重游,难免伤感,更百味杂陈。
一圈转完,发现诺大的府邸,空荡荡的非常冷清。
从头到尾,完全没看见仆人,就连护卫都没几个。
干净倒是挺干净的,不过更像是入住之前彻底打扫了一番。
小竹心里好生懊悔,早知如此,昨晚就应该走的。
怎么恰好被那小子给撞上了呢?
一转念过,又跑到了狗洞旁边。
毕竟前门、后门,乃至侧门还是站了卫士的。
院墙太高,她翻不过去,觉得还是钻狗洞快。
钻之前下意识扭回头张望。还好,这次没人。
结果刚趴下,有人在后面笑道:“小竹小姐,府上并未养狗,等是等不来的。”
小竹吓得跳而旋身,叫道:“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连点声响都没有啊!”
她昨晚回房之后,洗了澡、换上备好的裙装,与之前野小子的形象大相径庭。
脸颊有些瘦,显得眼睛很大、下巴很尖,瞧着楚楚可怜。
一对眸子始终闪烁着警惕,瞧着灵动且野性。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混杂,有种别样的魅力。
江离离笑而不语,目光上上下下,认真打量。
心道也还算漂亮吧!
不过,就这种姿色,在剑侍里顶多排中下,身材更是不值一提。
反正没她漂亮,更没她的风情风韵,主人不可能看上。
看来是她多心了。
“我,我转一圈看连个下人都没有,是不是他没钱了?”
小竹被江离离充满评判的目光扫得脸红心更慌:“啊!对了,他的荷包还在我这儿呢!虽然剩余不多,去牙行买几个仆役还是可以的。”
说话的时候,拖泥带水地把荷包掏了出来,依依不舍地递了出去。
真恨不能给自己一耳光,心说我没事提什么钱呐!
结果话赶话又把荷包给扯出来了。
江离离没接,笑道:“既然风少交给你,要还也得你自己还给他。”
小竹微怔,赶紧揣了荷包,凑近笑道:“你昨晚答应我,今天让我出门的。”
其实这个荷包就是她溜走的底气。
岳州不比王朝场,满大街都是巡逻的差役。
她上了通缉,没有钱将寸步难行。
如果扮成乞丐,保证一天不到就会被同行给揪出去换赏钱。
江离离端详着小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