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的俏脸瞬间冷若冰霜,忽然探手,一下子掐住了他的颈子,毫不犹豫地收紧,狠狠得一掐,五指上尖利的指甲瞬间没入了喉咙,边缘处渗出血来。
宫装少女正战战兢兢地伏首,并没有看见这一幕,继续道:“……仅限主事阶阅览……”
英俊少年脸上还挂着笑容,亮如朗星的眼睛透出了疑惑,不解,然后凝固于恐惧,双手去捂喉咙,却被那只本令他神魂颠倒的柔胰硬生生地推开推倒。
整个人僵硬地跌入清澈的泉水之中,噗通一响,溅起水花,眼神辉光散尽,唯剩无神的绝望。
宫装少女正好与他对上了眼睛,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
王夫人不知从哪抽出绢帕,轻轻地拭尽指尖的猩红,就这么赤足涉过正在渲红的泉水,从宫装少女掌心中取来竹筒打开一抖,落出一个绢卷。
她转过身去,背对宫装少女,展开绢卷,凝视细看。
并非纸条,而是一份简画的地图,地图的角落里写着几行小字,落款:风沙。
看完全图及字,她不禁发呆,神情连番变幻,显得有些阴晴不定。
这时,另一名宫装少女快奔而来,急声唤道:“夫人,大小姐和思碧小姐都来了……”
话音未落,宫天雪扶着足有残疾的思碧现身于竹林小道,联袂行来。
夫人猛地转身,笑靥如花地迎上去福身道:“大小姐,思碧小姐。”
她身后的情景,令宫天霜和思碧脸色微变。
宫天雪疑惑地探头道:“缨缨姐,这是出什么事了?”
王夫人定了定神,向两名宫装少女吩咐道:“把他拖走,你们也退下去,方圆百步之内不准有人,闯入者死。”
两女跳入泉水中,把这个死不瞑目,甚至都不知道因何而死的英俊少年拖走。
待两女离开,王夫人这才解释道:“他偷窥飞传,我只能击杀……”
她显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纠缠,扬了扬手中的绢帛,问道:“两位小姐此来,因为这个么?”
宫天雪和思碧一齐点头。
宫天雪展颜道:“风少总算要回来了,尽管是去巴蜀,好歹离潭州近多了。”
思碧兴奋地点头,向王夫人问道:“你是刚收到吗?”
王夫人颌首
宫天霜和思碧相视一眼,没有作声。
她俩和风沙一直保持着私信联络,这个渠道与风沙直连,当中的中转很少。
王夫人则是通过正式的渠道,中转会多上一些,通常会慢上个半天一天。
这次倒是个例外,她们也是刚收到不久。说明这信传得相当紧急。
王夫人请两女到竹林里的石亭内入座,然后把绢帛展开摊在桌上,边指便说。
“两位小姐请看,上面绘有四条路线,其中这条过洛阳,过长安,由关中经蜀道子午道转至兴元府,入巴蜀,至成都府。”兴元府即三国时的汉中。
王夫人往侧一划道:“还有这条,过长安至凤翔府,经蜀道陈仓道过凤州,再转至兴元府,入巴蜀,至成都府。两条路线都要经过洛阳、长安及兴元府。”
她着重在兴元府的位置连点好几下,沉声道:“风少可能的入蜀路线,连我们都是刚刚收到,潭州江湖上怎么一早就开始传扬兴元有宝?还闹得沸沸扬扬。”
思碧蹙眉道:“这两件事风马牛不相及,应该是巧合吧?”
她觉得王夫人危言耸听,干嘛非要把这两件不相关的事情联系到一起。
“传闻兴元府的藏宝乃是闽国为复国所准备,说得有鼻子有眼,还把玉颜公主都给扯进去了。”
王夫人大略讲解道:“闽亡前后,玉颜公主一直呆在江陵,不过有段时间消失不见。江陵乃是出入巴蜀的水路门户,这段时间确实引人联想……”
宫天雪没有吭声,她隐约知道马玉颜当时在江陵消失的原因,但是她不能说,马玉颜更也不会说。
也就是说,无论外面传言马玉颜这段时间做了什么,一定不会被证伪,而且一定查不出缘故,起码江湖人不可能查出来。
所以会更添神秘感,予人遐想的余地。
王夫人继续道:“事关玉颜公主,我费了些心思追查。这风声最初是从北周境内传开,但是并非汴州,我就没管了。直到看见这份风少标示入蜀的路线图。”
宫天雪和思碧相视一眼,仍旧不解。
王夫人耐心地解释道:“如果仅是潭州传言,可能真是巧合,如果北周江湖上也有类似的风声,恐怕就不会是巧合了。”
宫天雪若有所思地道:“这种传言一定会引起江湖人聚集。如果北周也有类似的风声,那么无论在长安还是洛阳直至兴元府,都会有大批江湖人蜂拥而至。”
王夫人补充道:“于是可以轻易掩护某些见不得人的事,也可以轻易掩护一些见不得光的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