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子,想要去瞧瞧根骨资质之类。
江湖上的事情,风沙大多不懂,唯有这点当真清楚,因为升天阁也有一套观人的方法用以收弟子入门。
这里面是有禁忌的,偷窥偷学乃是江湖大忌,他自然不会傻到跟去看着。
倒是雁飞南叫上了高映荷一起,这令风沙有些暗暗称奇,心道雁家与高家的关系亲密到这种程度了吗?那么是否还可以通过高家与雁家搭上点关系?
钟仪慧瞅准这个空当,再次向风沙提及歌舞之事,模样瞧着可怜兮兮的,不乏期盼。
风沙实在不好连番驳她的面子,苦笑道:“秋高气爽,正当郊游,歌舞晚些看不迟。”
钟仪慧一听,顿时惊喜交集,一转念又差点给自己一耳光。
就是嘛!大白天看什么歌舞,看得兴致盎然,然后就没了。
毕竟还有客人需要兼顾,还有安排好的行程。
晚上多好,前台兴致一起,后台成其好事,一整晚空闲呢!
她真是个笨蛋,这么简单的事情,她怎么就是没有想到呢?
于是让随侍的侍女赶过去交代,趁着现在赶紧养精蓄锐,晚上一定要精神饱满,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钟仪慧还想要说几句讨好的话,中院忽然传来激斗声。
钟仪慧的那个侍女匆匆跑回来说雁少和人打起来了。
风沙和钟仪慧相视一眼,连同绘声一起,赶去中院。
过去后随便拿眼一扫,风沙心道哟呵~~
跟雁飞南打得正欢的居然是许久未见的柳艳。
向来与柳艳秤不离砣的花娘子当然也在,倒是没有动手,仅是侧身俏立,双眸盯紧了高映荷,显然高映荷不插手,她就不会动手。
雁飞南和柳艳一阵乱花人眼地兔起鹘落,忽然单掌对击,震起一圈扬尘,各自往后飘退数丈之远,齐齐站定,四眸相对,两颊皆涌上一股嫣红。
从表面上实在看不出谁胜谁负。
尘埃落定后,不仅满地足印,更好似雕刻般深浅划一。
说明两女这一阵激烈地你来我往,绝非花拳绣腿。
雁飞南深吸口气,皱眉道:“都说了是误会,你还有完没完了,干嘛不依不饶的?”
柳艳美眸厉闪,脸若寒霜地道:“金水庄二十八条人命,你一句误会,一笔勾销?”
雁飞南反问道:“你怎么找到我的?”说话的时候,往风沙这边瞟了一眼,显然怀疑有人漏风。
柳艳跟着转眸看过来,立时一呆。
花娘子掩嘴娇笑:“你以为你连夜溜走我就找不到你?难道你没在江湖上听过花蛛追猎,至死方休吗?被我花娘子盯上的猎物,至今没一个能活着逃掉。”
雁飞南哼道:“雪岭有雪蛛,不畏严寒,奇毒无比。我打小便喜欢捉来烤了吃,当真焦脆鲜美,今趟来中原正好换换口味,尝尝花蛛是个什么滋味。”
“那我先预祝雁少大饱口福。”
花娘子媚笑依然:“怕就怕雁少来中原水土不服,肠胃不适,当众闹起了肚子,那场面啧啧~好在雁少绝色之姿,哪怕上吐下泻,想必也是另一番西域风情。”
风沙心道我还真不知道你的嘴居然这么损。
雁飞南果然气得俏脸浮霜,眸中闪现杀意,旋即脸色一变,由霜转白,颤声道:“你,你下毒……”
花娘子叹了口气:“可惜了,没下对。早知道雁少好吃,我应该加点巴豆粉、大黄末什么的。现在也就加了点乌头草,用来温经止痛,保管雁少受用无穷。”
雁飞南不仅开始冒冷汗,身体也开始轻微地晃荡。
高映荷亦脸色大变,赶紧伸手扶住。
阴阳一脉多少会点医术,尽管她医术不精,却也知道乌头草用于药,确实可以温经止痛,如果用于毒,则是悍烈至毒。
哪怕量轻也可致人晕迷,只能任人宰割,量重则死。
何况花蛛以毒闻名江湖,如今更是无声无息地给雁飞南下了毒,足能说明毒术炉火纯青,所配之毒肯定是更毒、更难解的混毒,也肯定不止乌头草这一味。
柳艳忽然出声道:“数日之前,一伙人深夜求宿于汴州西郊金水庄,第二日有人报官,金水庄自庄主以降,共二十八人于庄内横死……”
她顿了顿,转眸雁飞南,冷视道:“其中包括六名少女和三名幼童,无论男女,乃至幼童皆身有酷刑之伤,生前饱受虐待,死状惨不忍睹。”
这番话明显是说给风沙听的,摆明要他不要插手。
风沙本欲张嘴,果然闭嘴。
光听描述,已令钟仪慧脸色苍白,手足发冷,不能置信地望着雁飞南,实在不敢相信她居然是这种人。
高映荷忍不住道:“柳仙子你听我说,这真是个误会……”
“误会?”花娘子伸手一指摇摇欲坠的雁飞南,嫣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