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给绘声这么大的权力,当然有目的。
他迫于形势,只能在身边开个口子,让各方留人在勾栏客栈。
为了往后少些麻烦,必须让这些人打心眼里生出恐惧。
并不指望这些人变成自己人,能够令行禁止就很好了。
这个任务本来交给云本真最合适,奈何风门实在太忙,云本真根本抽不出身。
于是就落到了绘声的肩上。
绘声办事向来不靠谱,其实风沙很不放心。
奈何除开绘声并没有性格和身份都合适的人选,只能将就之。
毕竟绘声是他贴身的大总管,如果能让这些来自各方的探子都畏惧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绘声得到这么大的权力,当然要负同样大的责任,眼见驯半天驯不服这些人,心中非常恼火,点住一个哭泣的女子,咬着牙道:“你学不学?”
那女子抖索筛糠,汪汪叫了几声。
绘声心下舒坦,挨个指点几名哭泣的男女,让他们挨个学狗叫。
一时间,场中汪汪之声,此起彼伏。
绘声得寸进尺,不光要他们学狗叫,还要学狗爬。
心防只要松下一次,底限将不复存在。
这几名男女显然已经崩溃,自尊荡然无存,任凭绘声摆布。
绘声得意洋洋的来回巡视,还取了根鞭子抽来抽去,下手不算重,侮辱之意远远大过疼痛,不时再点住一个人,让其加入。
不服就是个死,心中再愤怒再屈辱,没人敢不从命。
绘声兴致盎然玩一会儿,余光扫过寒天白,哼道:“无论是谁,只要把他打趴下,今天不用学狗叫,也不用学狗爬。”
寒天白吓得直往后退。
柔娘倏然扑出,娇喝道:“我来。”
宫天霜反应也不慢,跟着扑出,叫道:“一起。”
两女起了个头,余人这才想到,这是可以避免受辱的机会,纷纷拥来加入围攻。
寒天白于人群中又闪又挡,居然游刃有余,忽然冲宫天霜笑了笑,护心志臂与宫天霜那欺霜赛雪的柔胰错开,任其掌击自己的胸口。
凄厉地惨叫一声,往后飞跌,摔到地上翻滚几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宫天霜愣愣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道我还没来得及用劲,你怎么就倒下了?
绘声大喜过望,跑过去踢了寒天白几脚,扭头道:“我说话算话,你今天过关了。其他人全部趴下学狗叫。”
宫天霜打心里眼不怕绘声,忙指着柔娘道:“柔姐最先动手,也该放过她。”
绘声拿脚踩着寒天白的脸,心情大好,笑道:“也对,先听命之人的确该奖,今天你也过关了。你们两个旁边站着看,其他人还不快趴下?想死吗?”
宫天霜见众人失魂落魄的趴下,不免于心不忍。
柔娘拉她一下,附耳道:“自保要紧,她真敢杀人的,受辱总比丢命强。”
宫天霜心中涌起强烈的冲动,想要揭露身份,阻止绘声如此侮辱人。
柔娘盯着蜷缩地上的寒天白,悄声道:“恐怕这里没几个好人,比如这个日光明使,乃是世上最淫邪之徒,不知多少好姑娘被他害得生不如死。”
宫天霜愣了愣,迟疑地道:“我看他挺面善,不像个坏人啊!”
“脸上哪会写好坏。”
柔娘忙道:“日光明使乃是魔教的首脑之一,以辱虐女子为乐,更以辱虐女子练功,麾下十二电光童女则以辱虐男子练功,其邪恶程度,你根本无法想象。”
宫天霜啊了一声,转目盯着被绘声踩来踩去的寒天白,呐呐道:“是吗?”
“我有一位交好的师妹,虽非同门,也算一脉。当年被魔教日光明使所擒。”
柔娘幽幽地道:“我找到她的时候,衣衫褪尽,满地血污,情形惨不忍睹。事后才知道,她被折磨了整整三天三夜,元阴泄尽,活活脱阴而死。”
说道最后,不仅眼眶红了,更是哽咽:“她有一位心上人,是同门师兄,发了疯似的找日光明使报仇,结果不敌其麾下电光童女,最后元阳泄尽,脱阳而死。”
宫天霜听得小脸都白了,再看寒天白的眼神,已充满厌恶之色。
“她刚才说这里的人来自北周、南唐、佛门、魔教各方,看来所言不虚。”
柔娘沉声道:“这些人为什么会跑来这里?恐怕未必是好人。咱们先得自保,再静观其变,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对了,小姐到底怎么找来这里的?”
宫天霜小声道:“我不知道会是这种情况,是我害了柔姐。事到如今,我不瞒你了,其实是我的师伯让我过来的,其他的我也不知情。”
柔娘问道:“不知双儿小姐师承何门?”
宫天霜犹豫少许,低声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是请柔姐一定帮我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