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发了会儿呆,就算他做出推测一时也没办法证实。
就算今次针对他的设计出自李泽或张泪主使,毕竟有李谦隔了一层。
以李谦的身份,就算不逃走,他也顶多给个教训,仅此而已。
这里是隐谷占着全面上风的南唐,不是四灵占着全面上风的东鸟。
他无法在不激怒隐谷的前提下动一位皇子。
但是,一定要做出反击。
反击,既是一种警告,也是一种喝阻。
如果不做警告,人家会自认为手段高明,把你瞒了过去。
那么,有一就有二。
如果不做喝阻,人家会视作你心有忌惮或者无能为力。
那么,一定得寸进尺。
至于如何反击,风沙一时间没有头绪,低头吃了块点心。
绘声见主人回神,忙提醒道:“赵夫人她们还候在殿外,主人若是不想见,婢子派人送她们离开。”
风沙啊了一声,沉吟道:“请她们进来。”
他对赵茹还是有点好感的。
虽然两人仅见过两次面,赵茹聪明伶俐又乖巧听话,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奈何路凡的行为犯了大忌讳,不可能轻纵。别说路凡仅是她的姐夫,就算是她的丈夫,照样抓起来没商量。
之后更是连当面求情的机会都没留给赵茹。
就算那段时间不忙碌,他也不会见赵茹。
因为他不可能放过路凡,还真怕赵茹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闹心。
或许在赵茹的眼中,他就是个翻脸无情的家伙吧!
如非实在无计可施,母女三人也不会求到这种地方,差点万劫不复。
赵夫人领着两个女儿垂首进门,并肩跪下。
赵夫人和赵辛也不抬头,也不说话,就是哭,哭也不出声,就抹泪。
倒是赵茹一边哭一边瞄着风沙,满目哀求之色。
风沙看见了,装作没看见,木无表情的道:“赵夫人,你身为正使夫人,使团眷属,居然受人胁迫,知道这一步迈出去意味着什么吗?”
赵夫人伏身叩首,颤声道:“妾身一时鬼迷心窍,心里好生后怕。要不是风少搭救,后果不敢设想。”
她也没想到自己两个女儿居然同时陷了进来,再傻也知道天下间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肯定被人设计了。
如果不是遇上风沙,她们母女三人将会陷入互为要挟的窘境,连反抗的勇气都没了,还不知会遇上何等屈辱的事情,到时木已成舟,定是追悔莫及。
“你们母女失节事小,使团陷危事大。”
风沙冷冷道:“我要求你回去之后必须一五一十的告诉赵大人详情,包括自己的内心想法在内,一点细节都不准遗漏,并密呈柔公主待查,等候处理。”
作为柔公主府的外执事、首席幕僚,其实他无权干涉使团事务,顶多过问。
赵夫人早有心理准备,闻听之后仍然悔恨交加。尤其风沙还让她向自己的丈夫坦白难以启齿的细节及想法,端得羞愧得无地自容。
风沙歪头向孟凡道:“你现在带她们去东侧殿,跟她们讲讲刚才那里发生过什么,越细致越好,人名就不用提了。”
孟凡强抑兴奋之色道:“好嘞。”转向赵夫人道:“请吧!”
不就是吓唬人吗?这可是他的拿手好戏,还是吓唬漂亮的母女姐妹花,保证添油加醋,比手画脚,描述入微,嘿嘿。
三女只好退去,赵茹尤其失望。
风沙忽然道:“赵辛留下。”
赵辛正抹着泪随母亲出门,闻言赶紧回身跪下。
赵茹一步三回头,指望风沙也喊她留下,偏偏没有。
待两女离殿走远,风沙向赵辛道:“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办好了,我可以考虑不再囚禁路凡。”
放过路凡是不可能的,把人放走是有可能的,希望还是要给一点,否则三女难免又被人趁虚而入。
赵辛猛地抬起头,瞪大还噙着泪花的眼睛,使劲点头道:“只要路凡能回来,妾身什么都愿意。”
“蓬莱院的黄院主最近找我借人,我看就是你了。她会安排你到周二小姐身边当个婢女,无论她要你做什么,必须无条件服从,事成之日,路凡自由之时。”
赵辛略一犹豫,重重点头。
风沙又道:“你可以走了。”
赵辛拜了拜,起身退去。
伏剑不禁好奇,想了想忍住没问。
云本真小声问道:“她合适吗?他应该见过她,知道她的身份。”
风沙淡淡道:“她最合适。凡是被我打压的人,那小子都有好感,孟凡就是先例。路凡被我扣住,又有今天这件事,我再故意刁难一下,她更容易取信于人。”
伏剑隐约猜到“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