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唐皇宫这座拾翠苑一共有大小宫殿七八座,当真关着不少人。
不光关着闽王室的女人,也有类似身份的女人,人数足有数百之众。
南唐没少南征北战,灭国所在多矣,否则也不可能成为当世三大国之一。
云虚曾经被“误进”过。
她可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进来转转居然吓得不轻。
可见情况定是不忍卒睹。
周宪又做了提醒,风沙自然更加提着小心。
进去之后,吓是没吓到,更多是震惊。
比如最显眼的花苑道口竖有一具女尸,明显是活活坐死的,用来杀鸡儆猴。
不是坐凳子,是坐桩子,手臂粗、竖着坐那种。
为了让人死的慢而痛苦,长桩的尖头削成了钝头,更是上细下粗。
遗骸双足还绑着垂物,不是沙袋,是另外两具女尸,看装束该是宫女。
不知是不是杆上女尸的婢女,也不知是活着拴上去,还是死后拴上去。
一路上类似的女尸不少,死状各异,死法奇惨,牲畜都不会死的这么惨。
还活着的女人皆是猪羊牛马犬之状,没有半点羞耻感。
总之,种种情形着实不好尽数描述。
难怪云虚不过看了一趟,回想时脸都骇白了。
作为一个男人,风沙不会感同身受。对云虚来说,这里的女人与她身份相仿,难免物伤其类,很容易带入自己。
风沙不禁联想到东宫的那面窥镜,周宪说王府也有。
这就更加引人联想了。
什么人“会”以及“能”在东宫和王府设窥镜机关,还对着寝殿,对着床呢?
南唐开国至今,仅有两位皇帝,开国皇帝曾是个流浪孤儿。
要么是这位开国皇帝,要么是他那位老丈人。
要么有一个变态,要么两个都是。
不管怎样,闽王妃是可以带走了。
闽王妃有座单独的宫殿,也有一群宫婢侍奉,应该就是原先闽王宫的奴婢。
抛开人变成“兽”这一点,似乎与王妃的寝宫没什么区别。
风沙当然不会在这说什么,让闽王妃卸了浑身的零碎,洗了澡换了身衣服。
这里的衣装还是挺华丽的,质地也相当不错。
有些样式很奇怪,也有些勉强还算正常。
风沙挑了半天,挑了两件相对素净的宫装,让闽王妃叠穿两层。
起码不会一不小心露出点什么。
两人一起挤到一个人坐都嫌挤的车厢里。
这位闽王妃非常非常主动。
好在也非常非常听话,风沙随口一句话,她就变得非常非常乖巧了。
半卧似犬,狐姿媚态,一副任君随意采撷的模样。
闽王马政是马玉颜的哥哥,他这位王妃与马玉颜的年纪差不多大。
未必比马玉颜更漂亮,不过肌肤别具特色,出奇的白嫩滑腻,触感更是出奇的充满弹性和热力,仅是挨着贴着就能让人心潮狂涌。
出了皇宫之后,初云接手赶车。
风沙早早叫了停车,让初云快去寻来辆大马车。
初云那对美瞳扫过下车换乘的闽王妃,居然连焦都没聚,就像看着空气一样。
身为南唐密谍,还能够进出皇宫,恐怕见过不少稀奇古怪的事,也见过被消失的同僚。不该问的绝对不会问,不该看的保证看不见。
初云很快换来一辆宽敞的大马车,里面说话也不虞被外面人听见。
闽王妃很自觉的趴到地板上,就像她刚才趴到风沙腿上一样,仰着俏脸,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风沙,不放过每一个最细微的动作,以便她随时做出相应的配合。
这种女人风沙见过,那就是殉奴出身的云本真。
看来不仅是南唐一家这样。
恐怕各国都有类似的地方,用来彻底摧毁曾经敌人的意志,从精神和两个层面一起凌辱其骄傲、击溃其自尊,永世不得翻身。
“你姓什么叫什么,我问的是闽国的身份,不要告诉我一些杂七杂八的。”
闽王妃微怔,忍不住低下头,难以启齿的道:“贱奴张氏,贱名月华。”
风沙嗯了一声:“我是贵国玉颜公主的至交好友,受公主之托为贵王室转寰,现在带你去见玉颜公主,届时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问她。”
张月华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仅是目光呆滞的盯一处不动弹,过了会儿突然恐惧起来,畏畏缩缩的缩到角落,花容失色的使劲摇头:“不,不……”
风沙不禁叹了口气,这不是近乡情怯,这是无颜面对。
从高高在上的王妃变得连畜牲不如,处于习以为常的环境还好说,一旦重新面对熟人,乃至亲朋好友,早就被彻底碾碎的廉耻难免重新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