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当然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忍不住嚷嚷道:“你疯了?”
云虚美眸深深凝视,似要把他这一刻的模样牢牢记在心里,嘴上淡淡道:“他说了好些过分的话,还对我动手动脚。你说他该不该死。”
本来异常冷漠的语调,忽然有点向情人撒娇的意味。
风沙冷静下来,歪着脑袋上下扫视,冷不丁道:“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这小妞不但像母老虎一样凶猛,同时还拥有狐狸的狡诈和毒蛇的冷血,根本不会冲动到失去理智。
“你就当真的听。”云虚语气恢复平静:“原因不重要,后果才重要,这还是你教我的。”
风沙嘿嘿一笑:“现在想起我,是不是有点晚了?”
云虚面纱下的表情顿时难堪之极,袖内一双秀拳死死攥紧,尖尖的指甲似要扎破掌心。
风沙满脸无所谓。
这是生存和死亡的抉择,别说几句冷嘲热讽的话,就算再过分些云虚也得忍气吞声。
云虚强行收敛凌厉的眼神,垂目道:“如果想让我求你,是不是先帮忙出个主意?”
风沙撇嘴道:“总不过是栽赃嫁祸那一套,你会想不到?怕是没办法自己出面,打算借用玄武的力量。结果任松根本不搭理你,是不是?”
云虚咬着牙道了声“是”。
任松不但端起架子,还问她肯不肯侍寝,摆明羞辱。
正在生死关头,尽管发恼也不敢翻脸,只能强忍下气说回去考虑几天。
心中不由念起风沙的好来。
两人做了那么久的挂名情人,她还经常有求于人家,风沙顶多口花花,其实连根手指头都没碰过她,反正她光沾便宜没吃亏。
任松之前则是个毫不起眼的小喽啰,以前都没拿正眼瞧过,如今一朝翻身做主,居然就敢仗势欺人。
心态上实在无法接受。
加上风沙突然反戈一击,出手又狠又准,看似强势的任松反而进退失据。
不由恍悟原来风沙还藏着实力,根本不像面上表现那般弱势,心中别提多后悔了,只是嘴上还不肯服软。
风沙笑了笑:“你到底要什么,先说来听听。”
“我要求不多。十几个女人,必须死士。年轻貌美身段好,身手更要好。尽量本地人,不能和我扯上任何关系。”
这特么叫要求不多?
风沙斜眼道:“你好像对‘不多’两字的意思有什么误解。”
云虚逼问道:“到底有没有?”
“有是有,问题是我为什么要帮你?”
云虚顿时一窒,嗓音不由低了些:“我保证支持你不支持任松,以后都听你话好不好?”
说完便使劲咬住下唇,几乎咬破出血。
她恨任松太无耻,卑鄙恶劣令人齿冷。恨风沙太阴险,居然藏着实力不吭声。
两个男人都是混账,致她受此羞辱。
云虚以为足够示弱,岂知风沙翻了个白眼:“又来空手套白狼?以为还是从前,撒个娇什么事都好说?”
云虚面纱下的脸色阵青阵白,那对漆黑的秀眸一时明一时暗,半是羞半是恼。
“我……我知道错了,现在真的好后悔,求你帮帮我好不好?”
风沙微微一呆。
如果不是陷入了无力回天的绝境,一向心高气傲云虚绝不会忍气吞声到如此地步。
想了想,仍旧不为所动:“单纯作为女人,你的确很漂亮,但还不值我下血本。”
云虚透出绝望的眼神:“你要怎样才肯帮我?”
风沙双瞳亮起迫人的幽芒:“不应该问我,你应该问问自己,如果东鸟兴师问罪,你会落个怎样的下场。”
他了解云虚,别看这小妞现在什么屈辱都忍得下,一旦缓过劲来,只要寻到机会,保管十倍百倍的报复回来。
必须让她知道厉害,以后才会犹豫后果。
云虚眸光变得十分软弱,纷纷杂杂的情绪在美眸深处肆意流转,最后只剩无尽的恐惧。
风沙那对瞳珠的幽芒更盛。
“这样,你给我写个条子,怎么写自己想。必须保证内容一旦公之于众,你只剩上吊自杀这一条路。就一次机会,写不写随便,门就在那边。”
这回投映的精神异力可不是打水漂的小石子,更像一块巨石猛地砸入心湖。溅开的也不止是一圈圈涟漪,而是一层层翻浪。
云虚魔怔般呆站良久,忽然跌跌撞撞到了案边,一只纤手颤巍巍的提笔蘸墨,眼神渐渐透出疯狂的情绪。
一开始落笔还很凌乱,渐渐越写越快,运笔也越来越重。似乎将所有的愤恨羞怒尽透笔尖,刻入纸下木案。
写完后娇躯几尽虚脱,唯剩手足僵硬,死死低着头,脸颊臊如晚秋长霞。
一只手死死攥着纸条一角,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