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李玄音真的在此,风沙的心态立马变了。
挑着眉毛瞥了赵茹一眼,眼神很有点杀气腾腾。
他的确不愿在烟雨楼这么敏感的地方动武,却不是付不起动武的代价。
若之后一切顺利,什么都好说。
若不然,那就需要以防万一了。
云虚调教的人,没有不机灵的,赵茹见风沙斜来的眉眼就已心领神会。
一面招呼洛深深好生伺候,一面不动声色地推席起身,这就出门摇人
侯三并没留意赵茹,一面双手奉送玉佩,一面谄媚地笑道:“有劳风公子久候,鄙楼首席楚儿姑娘听闻公子来了,非要来敬杯酒,怎么都拦不住,还望公子赏脸。”
风沙微怔,他是觉得侯三有点眼熟,以前八成见过。
刚才还拿架子,现在又这么谄媚,恐怕是认出他了。
这下烦人了,但凡有可能,他都不想闹出什么惊动。
好处是李玄音应该安全了,只是怎么还不见人来呢!
洛深深则咋舌呼道:“楚润娘!”
楚润娘是烟雨楼首席,亦是江陵的行首,跟苏冷在岳州的地位差不多。
她觉得苏冷之所以煽动大家跟江陵的同行们打擂,八成是因为楚润娘。
侯三返身向门外招呼道:“佩姑!还不快把楚儿叫进来。”
一个娇滴滴十分动听的女声拿腔作调道:“什么贵公子,公子的爹都在隔壁呢!人家伺候贵父都招呼不过来,哪有功夫搭理什么贵儿子。”
满满的怨气隔着门都能毫不遮掩透过来,明显压着很大的火气。
显然并不是主动跑来敬酒的,而是被人硬拖过来的。
侯三急得跳了起来,回身跑去门外拉人。
“不许胡说八道!里面那可是正经贵人。”
另一个女声也从门外传进来,呵斥道:“一定要伺候好了。”
可能是故意说给风沙听的,隔着门墙居然清晰地透了进来。
很快,一个老鸨装扮的女子推着楚润娘的纤腰进门,冲风沙谄媚而笑。
楚润娘脸上写满了不情愿,摆明是被强迫来的。
风沙看那老鸨几眼,忽然有了点印象,这不是当初发卖韩晶的那个老鸨吗?
当时,事情是交给云本真办的,他就跟人打个照面,叫什么实在记不得了。
楚润娘明显很有地位,尽管被迫前来,却并没有给佩姑和侯三什么好脸色。
从进门到敬酒,居然没正眼看过风沙。
“刚从苏会长宴上过来,抽空敬公子一杯。”
侯三和佩姑脸都变了,眼神足能杀人。
奈何风沙当面,也就只敢用眼神杀人。
侯三一开始只是看风沙眼熟,但没有多想,觉得可能是个曾经来玩过的熟客。
结果出门之后就挨了佩姑一个跳老高的大耳光。
把他打蒙后才告诉他,你那对狗招子是用来出气的?这特么是升天阁的东主。
以前给晶晶赎身的时候打过照面的,怎么就不记得了。
那是连王储都不怕的人物,居然还敢敲诈勒索?
嫌命长去上吊啊!不要拖累大家一起吊死呀!
侯三捂着嘴巴这才想了起来,自然懊悔不已。
连滚带爬地跑去放人。
奈何地牢确实不是人呆的地方。
哪怕就只在里面滚上一圈,那都脏得没眼看。
何况人还受了些惊吓,变得神经兮兮的,哄了半天才见好点。
这要让风东主看到他要的人这副样子,扒他一层皮都是轻的。
他是趴地上磕着头求两位姑奶奶先去梳洗一番的。
谁知道两位姑奶奶还真拿捏上了,进去就不出来。
一个澡硬是洗了半个多时辰,还没开始梳发,据说还要化妆。
侯三和佩姑小心翼翼地催促了好几次,根本没用。
最后实在没辙了,硬着头皮把烟雨楼的头牌姑娘找回来应急。
希望能够拖延一下。
风沙这会儿凑近打量,总算认出了这个楚润娘。
此女刚才在娥皇馆顶层萧独奏,博得满场喝彩。
当时苏环给他介绍过,此女乃是烟雨楼的头牌。
楚润娘甚至连酒杯都没沾唇,酒杯直接满杯放下。
目光倒是终于转到风沙脸上,笑盈盈道:“心意在心不在酒,望公子海涵。”
风沙神态如常,好像耳朵背没听见似的。
他从来都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反之亦然。
楚润娘忽然闭上嘴,上下打量风沙,一对俏眸透出疑惑神色。
她开始觉得风沙有些眼熟,只是刚才离得甚远,没看清容貌,但记得衣装。
转念又觉得不太可能。
烟雨楼的姑娘如今都在娥皇馆呢!哪有撇下娥皇馆跑来烟雨楼玩的?
那不是玩了个寂寞嘛!
何况这也太巧了,哪有这么巧的事!
奈何越看越像,忍不住试探道:“公子不吃不喝,是否刚赴宴回来?”
风沙没理她,冲侯三道:“还行,嘴挺严的。只要人没事,今天事就算了。”
楚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