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竟然还能考虑到自己的经济情况上来,便觉得皇帝也挺务实的,还能为她考虑到如此地步,就又说了一次:“陛下万年。” 实际上元新帝一听说今科会元是女学生,就直接想派人提溜祝翾进宫看看天下第一的女会元是何等模样与风采,然后大赏又赏一番,最后再好好叮嘱一番。 但是此举却被太女阻拦住了,太女劝诫道:“虽然祝翾这丫头很有出息,是会元,可还有一门殿试呢,您这样把人直接叫人面圣,又大大赏赐一番,只会叫她招了更多人的眼。 “等到殿试时,若她考得不好,反而失了吉利,若考得好了,别人又觉得那是圣心的份量,是考官们逢迎的结果。 “以往从来没有会元就面圣的事情,就算面圣也是前三一起的,您独独喊了她进宫面圣,只给她这份体面殊荣,不过是因为她是女子,女子考会元与男子考会元又有何异同?” 元新帝觉得太女思虑周全,就作罢了,但是商量道:“好歹也是第一个女会元,该有的赏赐也该有的。” 等定下了赏赐的礼物,元新帝就把眼前的宦官召来叫他们送礼去,听到宦官说祝翾住慈恩寺,就忍不住道:“这丫头也不容易,年纪轻轻,靠着自己来的顺天考试,听说她是农户出身的,想来钱财也不富裕。 “顺天这个房子价钱哦,贵得很,也不知道她有没有钱租到好房子,我又不能就因为她是会元就赏屋子,这样太显眼了。 “咱们赐的那些物件虽然金贵,到底是皇恩,给她也就是面上有光,也不能拿了换钱。” 元新帝沉吟片刻,就吩咐下人道:“到我私库取了两封银子来,不必写在单子上,你们见了人就直接给了,嘱咐她拿着钱在顺天换个好点的落脚点。” 太女在一旁笑道:“阿父考虑周详,仁慈得很。” 宦官们就拿着东西退下了,父女俩继续在殿内批了一会折子处理了一会政务,就又听到有人来报:“周国公主觐见。” 元新帝一听说自己的四女儿进宫了,忍不住问太女:“你四妹妹怎么来了?” 太女便道:“听说贵妃有恙,想来妹妹进宫是来侍奉贵妃的。” 元新帝这才想起贵妃病了有些时候了,现在他年纪大了,每个月更喜欢召幸杨婕妤那样的年轻女子,贵妃早没了早期的独宠了,只是元新帝也恋旧,贵妃依旧可以保持皇后的仪仗与体面。 现在见周国公主都进宫见贵妃了,想来贵妃病也不算轻,元新帝就说了一句:“哎,我晚上看看你妃母去。” 太女没有接话,对于元新帝的后宫如何她从前就懒得多嘴,现在她这个位置了,更不会多嘴了。 她对于谢贵妃这个女人也没有过实在的恶感,不就是想做皇后和太后吗,她在那个位置不想才奇怪呢。 虽然元新帝对她这个女儿不一样,但是太女依旧知道他还是一个封建时代的男人,对自己的女人也就是稍微有些良心罢了。 元新帝后宫的女人不管得宠与否待遇基本都不错,是个喜新不厌旧的人,在皇帝里算厚道的人物了。 但是太女自己心里也知道,如果自己母亲活到了元新帝当皇帝之后,也是类似的局面罢了,元新帝会敬重原配会与发妻维系感情,但是他没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意识。 如果他不当皇帝,也许会守着母亲一个人,当了皇帝就是不一样了。 人人都深信不疑元新帝对文慧皇后的深情,以为太女的待遇、蔺家的待遇是一种爱屋及乌,确实有情,但是太女一直知道,她的母亲如果一直活下去,也就比谢贵妃更舒服一些罢了。 所以她个人感情上对谢贵妃没什么喜恶,谢贵妃刚嫁进来的时候,想当她的好继母,时常嘘寒问暖,等她发现太女依旧不冷不热之后就聪明地学会了放弃,与太女维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后来一段时间门,元新帝只有谢贵妃一个女人,要说元新帝对谢贵妃完全没有感情也是不可能的。 直到元新帝成为皇帝之后,只给了她一个贵妃的位置,谢贵妃当时也是病了一段日子,然后又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参加了自己的册封典礼,再后来,元新帝的女人就不只有她一个人了。 周国公主走了进来,与自己的父亲与长姐见了礼,既然她进了宫,就也得向君王与储君问一下好。 元新帝和蔼地问四女儿:“你母亲身子骨如何?” 周国公主就说:“有些咳嗽,但气色尚可,想来好好听太医的话总能好些。” 元新帝听了就放心了些,又对周国公主说:“虽然让你出去开府住了,但是平日里没事也多进来看看你母亲,多走动走动,你母亲看见你高兴了,身子就好些。” 周国公主点了点头,然后父女俩又说了几句话,就没有话说了,周国公主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