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女学的事物问东问西的,什么都很好奇,祝翾见她们没有恶意,就大概说了一些。 然后闺秀们就惊讶地掩住嘴,一个说:“要学这么多东西啊,比我哥哥在学里还苦呢!” 另一个不无遗憾的说:“当年我也想考的,我家里舍不得我去,后来京里也有女学,但是也没去。” 第三个人说:“还好没去,你没听到吗,什么都要学!” 另外几个感兴趣的却是另外几样事情,她们围着祝翾问:“你说你们有外课,外面国子监的人也能上,那你岂不是见过蔺九如了?” 一说到“蔺九如”这个名字,闺秀们都害羞地看向她笑,祝翾一头雾水:“蔺九如是谁?” 谢寄真就说:“就是郑国公的世子蔺回。” 祝翾就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然后说:“是见过的。” 闺秀们就很激动地轻声“呀”了一声,都用“你好幸运”的眼神看祝翾,然后一个胆子大的问祝翾:“蔺九如私下人好吗?” 祝翾和蔺回没几次见面,就诚实地摇头说:“我不太清楚,我与蔺世子没多少来往。” “哎。”一个女孩子唉声叹气,然后说:“也是,你到底是女学的,怎么可能与蔺九如有很多来往呢?” 然后她偷偷觑了一眼祝翾的脸,心里又突然觉得庆幸。 然后几个女孩子就对祝翾和明弥失去了兴致,开始拉着谢寄真聊天了,她们拉着谢寄真开始聊什么脂粉哪个铺子的最香最匀,又聊谁家铺子打的首饰最好看最新式,叽叽喳喳的。 祝翾插不进去她们的话题,她觉得自己与这群不识人间疾苦的女孩子之间有一层壁障,人家轻而易举地用自己的生活为话题就能把祝翾这种乡下来的人把她们隔开。 她们不用特意排挤她,只是说自己这个阶级的生活就能立刻与祝翾划分开差距,提醒着祝翾虽然穿了谢寄真请人裁的时兴新衣裳来这里了,却还是和她们不一样。 祝翾也不想参与进去和她们一样,就安静地当壁花喝茶坐着。 然而谢寄真也不耐烦这几个叽叽喳喳的闺秀,就随便扯了几句,然后依旧照顾祝翾聊天,故意问祝翾一些学问上的事情,几个闺秀也在这里坐得没意思了,就走了。 等她们都走了,谢寄真才觉得清静了些,忍不住对祝翾说:“她们天天关心的就是这样,还有蔺回了。” “为什么要关心蔺回?”祝翾不解。 谢寄真就笑,说:“他那样的身世,又有那样的容貌,还有那样的进取之心与才华,又年轻,几乎在金龟婿三个字上找不到短板。” 祝翾懂了,觉得没意思,“哦”了一声,她这才有点后知后觉地品出那几个女孩子眼底里的“你好幸运”的兴味是什么了。 合着她们是觉得自己上学幸运的地方是在于能随便看见外面的男子,居然还能瞧见接触蔺回这样的芝兰玉树的人物。 祝翾刚才还没反应过来,还以为几个女孩是感慨她上学了能和国子监的人一样上外课这件事幸运呢…… 等这边女眷渐渐到齐了,坐在上面宝座上的霍老夫人终于露面了,祝翾离得远,也看不清这位天子半个岳母的真容。 她只看见霍老夫人一身穿戴整齐的诰命衣裳,梳着山松特髻,戴着八翟珠翠庆云冠,真红大袖衫,外面罩着深青色的褙子和霞帔,坠着垂珠,身上玉带、坠子、象牙笏一样不少,都是一品诰命规制的礼服。 衣服里里外外就有十几层,头上的冠也分量不轻,祝翾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这诰命夫人也得有点力气的人才能当,换那种文弱的,这身装扮上身,估计站一会就弱不胜风了。 霍老夫人倒是有两把子力气,六十岁的人了,常年养尊处优的,这身行头出场还不用丫鬟搀扶,自己就徐徐走了出来,缓缓端正地坐下。 她一出来,所有人都安静了,上菜的就一一上来了,祝翾吃果点都快吃得半饱了,见菜终于上来了,就有些好奇谢家能弄出什么样的珍馐来。 先上的依旧是开胃的糕点,祝翾想去夹酥油泡螺吃,还没动筷子,后面侍宴的下人就很有眼色地伸手帮她夹了,祝翾吓了一跳,她都没发现后面还有布菜的人。 这身后像影子一样的布菜的人格外懂事,祝翾眼睛在哪道菜上停留久了,人家就出手效劳了,祝翾杯中果饮空了,就帮她倒,一路吃下来,祝翾完全没怎么亲自动过手。 祝翾觉得再这么吃下去,都要把她吃腐败了,“饭来张口”四个字原来就是这样的,享受是很享受,就是说不出的别扭。 等吃了第一轮菜完毕,外面层层门传来了拍手声,声音一层一层地传进来:“谢贵妃贺礼到—— ” “谢贵妃贺礼到——” “谢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