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翾, 你想要和哪个一间?”上官灵韫突然问祝翾。 她这么一问,三个女孩都看了过来,祝翾居然产生了一种做了亏心事的感觉, 她硬着头皮说:“我无所谓的。” 这是她真心话, 让她和谁一间都可以。 然而她这种无所谓一下子得罪了三个人,最后王晓之说:“要不, 你们还是抓阄吧。” 真是要命, 祝翾想不通, 为什么大家都更想和她睡一间屋子啊。 最后抓阄结果决定了谢寄真和祝翾一间屋子,剩下的上官灵韫和明弥是一间。 上官灵韫有些不高兴地看了一眼明弥, 明弥反而无所谓了, 她到底是四个人里年纪最大的,看比自己小几岁又心智不太成熟的上官灵韫跟看小孩一样,只是觉得好笑。 然后王晓之见她们处理好了这件事,才正式介绍了自己:“我叫王晓之,我学的是农学, 送你们进来的那个三眼是我堂兄王遇之, 他学的是物理学。” 祝翾一听就产生了兴趣,问王晓之:“那我们在这里能学什么?” 王晓之看了她一眼就介绍道:“京师大学百学兼修, 我学的农学就是研究农作物的栽培、育种与耕作,民以食为天, 我学这个就是想更多人吃得上饭。 “当然论种田我这样的是比不上老农的,但是种田大方向上不能只看个人经验, 需要实验观察与一颗格物的心, 学校给我们农学的提供了庄子做实验田育种观察……” 王晓之一说起自己的专业就滔滔不绝的,大家都听住了,觉得她学的东西很有趣。 然而王晓之说一半才发现自己跑题了, 就咳了一声,继续说:“除了农学、你们还可以学经济学、理学、历史学、医学等分类,我们这里分专业不是以科举内容为标准的,但是不代表不教传统学问,只是分类方法不一样。 “比如考科举只是简单按照方向分成明经、明法、明史、明算等几个方向,明经就是研究那几本书的经书要义,明史也不是研究整体的华夏历史,而是要求熟知三史三传的内容……而我们这里的分类学问是以格物为要的前提去研究学问。 “像咱们这种分类的学问就是新学,你们应天女学虽然也教许多分类,但是课程设置还是以传统儒学为本,属于新旧之间的一种教学。” 祝翾听得十分神往,越发觉得京师大学她是来对了。 等收拾好住宿的房间和行李,她们这些从应天来的女学生被喊去拜见了京师大学的祭酒吕嘉尚。 吕祭酒是一个半老形状的小老头,头发半白半黑的,留着胡子,笑眯眯的,笑起来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浑身都泛着“讲究”两个字。 吕嘉尚不仅是祭酒,还是陛下的殿阁大学士,为天子顾问,地位尊崇,这小老头也是新旧兼学的时兴人,所以能来这里做祭酒。 吕嘉尚叫人给四个女孩上了茶水果点,很和蔼地问祝翾她们一路上辛苦不辛苦,到北边习惯不习惯,平日里在学里都学了什么。 四个姑娘见吕祭酒挺和蔼的,就没有很紧张,能说的都说了。 一顿茶下来吕嘉尚就把四个女孩的学问水平与个性了解得差不多了,毕竟平日里他在殿阁上干的就是察言观色的活。 然后他再给四个应天来的姑娘仔细介绍了这里的学问分支,因为之前王晓之已经和她们讲了一遍大概的,吕祭酒又更细致地说了一遍,她们自然也对这里的学问有了一个很基本的认知了。 最后吕嘉尚说:“你们在我们这体验学习一年,可以选一个喜欢的学问主修,到时候在我们这岁考成绩理想的,也算在你们女学成绩的档案里,要是学有余力,有空也可以看看这里别的学问。” 四个女孩都站起身向吕祭酒道谢,然后回去了,吕祭酒留了三天时间让她们考虑在这里一年到底选什么专业作为主修学问。 祝翾想了想,最后把经济类专业定为了主修学问。 谢寄真选了理学,非性理之学的理学,而是探求物质规律的学问,包括了物理、化学等新式学问,谢寄真很喜欢这种研究物质本真状态的学问。 明弥选了法学,上官灵韫选了历史学。 四个女孩要学什么都确认好了就可以正式加入上课了,只是四个人选了四个不同的学问,大家上课自然也不在一处了,彼此之间都有些不习惯,但是也渐渐适应了,并且在这也有了自己的新同学。 …… 顺天与应天的气候大不相同,祝翾常常觉得脸有些干,也觉得这里风更烈些。 祝翾倒没有很多的水土不服,只是不会像以前那样,才到一个新地方早上睡醒的时候还会恍惚觉得自己在旧地方,因为早上一起来,她一呼这里的气就知道不是应天了。 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