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暑气渐渐散去, 祝翾还在喝凉水,绿豆和甘草味的,吃进肚子里冰冰凉凉的, 祝翾能够连吃三四碗, 也不是很甜,怎么吃都很畅快。 她坐在那里吃得开心, 明弥在旁边看得却浑身发酸, 她也想吃却不能吃, 因为她月事来了。 祝翾还是小孩,没有月事, 所以不忌讳生冷的东西往嘴里扔。 明弥因为吃不着就看不得, 她说:“你少吃点吧,你过几年也要来月事的,寒凉之物吃多了对女子也不好。” 祝翾置若罔闻,朝明弥说:“所以我趁着能吃的时候多吃些。” 她虽然没有月事,但是之前在家里看见过祝莲来过月事, 所以她知道了这是怎么回事。 学里也有生理课, 都是教她们认真看待自己的身体还有这段时期的发育变化,讲到男女怎么生孩子的时候, 很多女学生一开始都不好意思听。 祝翾却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人生下来就不穿衣服, 是长着长着才知道了羞耻,但是光溜溜的的身体就是人最初的状态, 学生理课肯定是要研究人身体最初的状态。 做学问也是这样的, 要穷其原理,学生理肯定也是这样的,不研究最本真的东西怎么能算“究其原理”? 学了生理课, 祝翾才恍然大悟原来家里人是骗她的,生孩子根本不是孙老太和沈云说的什么神仙送果子吃,然后孩子就在母亲肚子里发芽。 当然这种幼稚的说法她很早就不信了,但是也不明白孩子是从哪来的,只是觉得好神奇,夫妇成了亲就能有了孩子出来。 等学了生理课,祝翾终于知道原理了,她倒是没有什么害臊的情绪,只是会忍不住想,她的父母是不是做了这种事然后才有了她,这么一想,她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 《礼记》里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这也是人的基本欲求,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这么一想,祝翾就不怎么害臊了。 其实她也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虽然她的身体还是一具没有发育的身体,但是身边比她大一些的女孩子身形的变化也在给她未来的蜕变打样。 随着有月事的女孩越来越多,她们就不避讳聊这些了,比如不能吃西瓜还有凉水的时候其中一个女孩子就会直接说:“我身上来了。” 然后其她知道的女孩就懂了,还会关心她来的是第几天,疼不疼之类的。 这种话题又是祝翾暂时插不进去的,比她大的女同窗们常常用看小孩的神情看她,说她个子不小却还是幼苗。 当初招考女学生的时候,年纪范围是虚九岁到十四实岁间,祝翾是卡着虚九岁的门槛考进来的,本来就是最小的一个,她能卡着虚九岁的年纪进来,就可以有卡着十四实岁进来的女子。 十四实岁考进来的,到如今都已经到了及笄的年纪了,祝翾入学时与这些最大的一批因为年纪差距自带隔阂,玩也玩不到一起,祝翾看着她们渐渐成熟的身段,就有一种在看大姐姐的感觉。 外面来上外课的人里确实有来看女学生的男子,但是不是来看祝翾这样的小姑娘,人家来看的是女学里最大的那几个。 因为这个,最大的那几个女学生都有点不爱去上外课了。 其实看她们的男子也不是什么色坯子,都是十七八岁的未婚青年,才华见识也是有的。 正是他们有才华见识,所以更容易喜欢女学里的女学生,毕竟女学生的身份天然带着智慧的魅力,而女学生们个个都拥有饱含新生的风姿,他们就很自然地对女学里最大的那几个产生了爱慕的心理。 到了及笄年纪的女学生们会很自然地去探讨爱情的话题,女学是新天地,所以大家彼此之间都能够很公开地去敞露对爱情的态度,这个时期能够讲述爱情与情|欲的作品就是那些话本子。 这些话本子对爱情的分析其实还是有点含蓄的,祝翾虽然没到情窦初开的年纪,但也会跟着她们一起偷看话本子。 她看的时候倒不会为里面的爱情故事感动落泪,只是很客观地提前去分析关于爱与情的样本。 虽然祝翾还是孩子,但是她已经通过话本子和自我感悟成为了理论大师,很擅长去指导比她大的女孩子们遇到的感情问题。 比如明弥就已经收到了情书,她本身生得就特别,那种异域风格的美丽自然是很扎眼的。 明弥收到了情书,就第一时间告诉了祝翾,还要给祝翾分享了一起看。 祝翾于是抖开这份情书,看完“哈”了一声,说:“写得还不如我,也好意思拿进来现眼?” 明弥笑得抖起来了,她说:“我也是这样觉得的,所以觉得烦人,但是总有那么几个人喜欢盯着我看,真烦人。” 祝翾就说:“那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