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溅三尺!匹夫无智,但是死了还能拉个垫背的呢。 我是不会去做匹夫的,但得有能让欺负我的人血溅三尺的本事。祝翾心里的想法越来越危险。 还是太弱了,得想办法让自己武德充沛起来,祝翾想着就直接去了空地开始练射箭了。 她连引了十发箭,恨不得将靶心射穿, 练了箭,她又连打了一套八段锦,终于平心静气了。 从这天起,祝翾不仅更注重她的文化学习,也更注重她的体能锻炼了,学射御骑术非常上心,每天睡觉前还坚持做俯卧撑,早上醒来就开始打八段锦。 她本身运动底子就很好,从小到大和人打架就没输过,再上心训练这些真要渐渐往她从前说的“文武响当当”的地步发展了。 …… “祝姑娘,外面有人找你!”小宫女对正在练字的祝翾说,祝翾就跟着小宫女跟学正司通报了一下,然后到了女学角门处,她看见的就是一瘸一拐的郭哲。 祝翾看见郭哲怒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以为这个人斤斤计较到上门继续找茬,但是这里是女学,她可不怕他! 她摸了摸自己袖笼里的弹弓,看着郭哲的脸思路继续向危险的“血溅三尺”的方向奔驰了。 “你竟然找到这里来了!”祝翾很不客气地说,她戒备地看了郭哲身边跟着的几个仆役,总觉得这阵仗像来干仗的。 郭哲一见祝翾脸色就大概猜到她以为自己是来找茬了,就很不满,自己哪有那么小肚鸡肠! 但是郭哲想到大兄的嘱托和在家里刚挨的棍子,又忍住了,说:“我是来给你赔罪的。” 他在外面无端嘲讽女学学生的事情还是给他哥知道了。 因为父亲襄平王郭朗早逝,家里顶梁柱就是大兄郭怀,陛下不仅令父亲入了太庙,还追封了王位,又赐大兄许国公的爵位,对他们郭家满门皇恩浩荡,在勋贵里也是独一份的。 大兄郭怀年纪轻轻就成了国公,担任了重要的军务,更不想堕了父亲的威风与身后名,一听到自己幼弟在外面干的好事,就立刻将家里门封了,瓮中捉鳖将他捉了揍了一顿。 一边揍他一边喝骂:“打不死你个堕门风的畜生!你竟然无故中伤路过的无名女孩,心胸狭隘至此,真是该打!” 郭哲一听就知道自己挨打是为了这个事,就以为是蔺回告状了,说:“这个蔺回居然敢告状!阴得很!”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还拿蔺回与你比,你有什么好和人家比的,人家小小年纪学识武功和为人处事都在你身上,你不思进取,反而小肚鸡肠嫉妒别人!是大丈夫所为吗?”说着,郭怀打得更加厉害了,郭哲被打得鬼哭狼嚎,不敢再当他面顶嘴了。 “你做的是什么对联?你真敢说,搔首弄姿,男不男,女不女……那是女学的学生,你就这样侮辱别人!你心里是对谁不满?应天女学的女学生?还是女学背后的长公主?你到底是在指桑骂槐谁? “你说这些是在给我找死!你再这样口无遮拦下去,咱爹的牌位迟早要被你送出太庙去!”郭怀一想到他当着别人脱口而出的对联就更加生气了。 郭哲也被他的发散吓住了,边哭边忍着疼道:“我没那些意思,我就是嘴贱,当时话赶话赶上了,没有想这些,我没有对女学不满!更不敢对长公主不满!” “你没有这个意思……你有没有这个意思重要吗?这话确实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外人怎么发散还能由得你!你哪怕混账些天天吃喝不思进取,也比这样口无遮拦到处惹祸来得强! “就这样你还敢拿咱们家给你壮威风!对着一个平民就敢‘你知道我是谁家的人’,你是哪家的人? “咱爹的功劳是一刀一枪杀出来的,他也是泥腿子出身的人,他出人头地可不是到处跟人吹自己有个好爹……咱爹的功劳也不是给你出去胡作非为当依仗的!你投了个好胎,就敢仗势欺人了?” 郭怀停了一会,一想到弟弟在外面还拿家世招摇就又继续揍了起来。 郭哲哭累了以为哥哥不揍了,没想到拳头停了一会又下来了,最后被打得心服口服,被郭怀拎着耳朵强调要他亲自去女学给那个女学生道歉。 郭哲被训了一通,十岁出头的少年,性格还有扳回的余地,心里也知道自己这样小气唧唧的不体面,看见人就嘴贱也会给家里招祸。 在亲哥的逼迫下,他打听了当天见到的那个女学生姓名,就一瘸一拐来到了女学外面上门致歉。 祝翾还想不到这个拽到不行的玩意还能上门给她道歉,对面郭哲就已经躬身抱手又道了一回歉:“祝姑娘,实在是对不住,那天我不该无故中伤你!我郭哲再次跟你道歉。” 他这回道歉比之前那次诚恳多了,祝翾也知道了他是襄平王的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