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带了泛着花香的灵秀在里面,他笑了笑,继续领着妻女往酒楼的方向走。 进了酒楼的大门,祝翾就忍不住观察了起来。 来的路上弹琵琶唱歌的两个人已经进了酒楼的大堂献艺了。 琵琶声响起,小二引着祝家三人入了座,祝明叫的饭菜很快就送了上来。 素菜叫了石糕豆腐、蒜梅、凉拌豆芽,肉菜要了黄熬山药鸡,加了一个清炖蹄膀,还有一碟酥黄独,糕点有无锡雪花饼,祝明又叫了黄酒佐菜。 沈云瞪着满桌吃的,忍不住在桌底下掐丈夫:“你个败家子,叫这些菜,我们怎么吃得完?到时候又浪费了,你以为你是什么富户,在外面发两下财骨头就轻成这样,人家举人老爷都没有这样的排场。” 祝明被掐了,忍不住“嘶”了一下,因为在外面,就朝沈云说:“阿云,在外面给我一点面子吧,你都没吃过这些,好好尝尝,吃不完可以带走的。” 小二上完了菜,报了价钱,祝翾与沈云都睁大了眼睛,这外面的菜简直就是金子镶的! 祝明不痛不痒地给了钱,看娘俩都愣着,就拿着筷子指点道:“快吃,愣着干嘛?再不吃菜就凉了。” 沈云一边心疼钱一边忍不住叉起筷子吃了起来,一吃果然滋味不错,不然也不敢卖这样贵还有这么多人来吃。 祝明就说:“这里可是宁海县最好的酒楼,背后的东家是富甲南直隶的苏州范家。” 祝翾听说过范家,据说之前是全国最富,越王变成元新帝后怕招皇帝嫉恨,就立马捐了一半家财入国库里,但是即使如此,范家还是有钱。 青阳镇的人是这么描述他们的有钱:“把苏州范家的银子拉出来,咱们镇旁的那个大湖泊都不够填。” 祝翾就问:“范家不是苏州的吗,怎么会来我们这开店当东家?” 祝明就说:“这你就不明白了,人家的酒楼开遍全国,南直隶几乎每个府城都有一家,他们不是专门做酒楼生意的,但是这饭菜口味弄得好,人称有‘宋之樊楼之风’,所以他们的酒楼又叫‘范楼’。范楼几乎开到哪都是当地第一流的酒楼。” 祝翾“哦哦”了两下,她不关心范楼不范楼的了,只关心饭菜能有多好吃,尝了一筷子鸡肉就立马开始埋头苦吃了,但是一想到明天要去考试,她不敢把自己吃撑了,就尽量照顾到每道菜都尝了一遍,然后就很舍不得地放下筷子。 “这就吃好了?”祝明问她。 “明儿还要考试呢,怎么好这样吃撑了呢。”祝翾很可惜地撑起脑袋说。 沈云听了立马也说:“你看看,知道孩子要考试了,还带着我们出来胡吃海塞的,不像话!” 最后当然是吃不完的了,范楼的人竟然允许祝明他们连盘子带走打包带走,但是要登记一下,后面的碗碟要洗完送回来。 “难怪范楼挣钱呢。”祝明提着范楼的食盒往客栈的方向边走边感慨,沈云扶着吃撑了的腰慢悠悠地走。 到了客栈,祝翾按捺下出来见到新鲜事物的心,抚着《道德经》抄了起来,叫自己静心顺气。 等抄完一页,祝翾觉得找回了状态,就简单梳洗好了,吹灯睡觉了。 隔壁床的沈云却睡不着,她躺在陌生的架子床上静静地看着帐顶,这还只是个县城就这么热闹,她从前一直闷在家里,都没有这样快活过,她觉得自己出来跟着丈夫和女儿看这么一遭热闹,满足了。 第二天祝翾很早就醒了,开始收拾考篮。 她的父母也起得很早,早早地为她买了早饭吃,又塞了两个热馒头放进她的考篮里,说:“听说在里面考一天呢,中午饭也在里面吃,现在塞热的馒头给你吃,进去吃的时候还能有点松软的滋味。” 祝翾仔细检察了一遍,就去了礼房外等待开场考试,她的父母守在边上等开门。 外面天还没大亮,排队等到考试的人里还有提着灯笼的,祝翾到的时候,前面已经排了不少女孩子了,都是十岁左右的年纪。 等后面排队的考生越来越多,祝翾就听到祝明说:“这得有几百人吧。但是没事的,萱姐儿,你是这个。” 他边说边朝祝翾竖大拇指,祝翾觉得阿爹这样张扬,就没理他。 前面还有女孩子见门没开就蹲在台阶下翻书背诵,她的家长提着灯给她照明,祝翾身后的女孩也拿着书在默默嘀咕,沈云见女儿没有任何想抓紧的意思,就问:“你要不要拿书出来用功一下?” 祝翾摇了摇头,她打算吹吹早上的风清醒一下大脑,现在看不看也没什么意义了。 祝明就低声说:“咱们萱姐儿是胸有成竹,不用临时抱佛脚。” 祝翾身后“临时抱佛脚”的女娃娃听到了,很委屈地合上书,她的爹听见了,就